他有絕對的自信,自己的臉帥得360°無死角,如果有,那一定是質疑的人眼神有問題。
“噢……”姜林早乖乖點頭,好友相見後的第一次閑聊,她感覺莫名有些緊張。視線再一次落回到那束玫瑰,隻見她頓了頓,好像在想些什麼,努了努嘴巴,“你當時不是已經被昌音錄取了嗎?為什麼又去了國外啊?”
起初姜林早沒有在意這件事,隻是覺得也許國外的音樂學院會更好,而藍嶼白對于音樂的追求不僅僅局限于當下的環境,所以想要出去闖一闖。
女孩兒眼神一暗,略帶探究的語氣說道,“昌音應該算是世界音樂學府中排名前十的存在,含金量并不比國外的音樂學院差,每年也有很多的留學生來昌音求學,而且它離B市很近,可是為什麼你最後卻沒有選擇昌音而是選擇留學了呢?”
酒壯慫人膽,姜林早問出了疑惑了很久的問題,姜時彥的話像是一把照明燈提醒了她,卻也讓她心裡的疑惑更加明顯,借着酒勁上頭,她将座椅朝着藍嶼白的方向挪了挪。
一股淡淡的黑胡椒味道直直竄進鼻腔,藍嶼白頓感不适地吸了吸鼻子,眸中閃過一抹異樣。
“昌音确實挺好的,隻是我想出去走走。”男人靠着椅子,思緒回溯到那年高三畢業的盛夏,時隔幾年再次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隻想說光陰似箭,歲月不饒人。
“我本來确實準備去昌音的,隻是中途出現了一些小小的狀況,所以才決定出國。”
“什麼原因?”是因為女朋友吧。
姜林早突然湊上前,一雙眼裡滿是說不出的情緒,明明知道原因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畢竟聽别人說和聽正主說還是不一樣。
“原因嘛......”藍嶼白瞳孔轉了轉,視線相對,隻聽他故弄玄虛,“這是個秘密。”
什麼嘛。
姜林早有些失望,明明是個人盡皆知的謎底,可是男人卻不願意告訴她,莫名的落差感讓她心裡有些酸澀,下一秒她突然站起了身,賭氣一般把椅子又拉了回去。
“怎麼離開了?不問了?”
“切,雲裡霧裡的,最煩不好好說話的人!”
說着姜林早便準備去拿桌子上那剩下的半瓶紅酒。
“你還喝啊?”藍嶼白眼疾手快搶過了紅酒,“看不出來你酒量這麼好,你爸珍藏這瓶度數可不低,你要是喝醉了耍起酒瘋,磕磕碰碰的我可招架不住。”
“安承晔,喝酒你也管!”一股無名之火蹭蹭往外冒,姜林早沖到了他面前,對着紅酒展開了一場拉鋸戰。
“給姜叔叔留點吧要不。”藍嶼白試圖從她手裡将酒瓶摳出來,殊不知姜林早喝醉後簡直力大如牛,隻見她死死扣住了酒瓶,眼裡突然閃着異常興奮的光,仿佛是體内的力量覺醒,企圖用眼神和力量的雙重buff耗死對方。
吃什麼了這麼大勁,姜林早是偷偷把蛋白粉當調味料放牛排裡了嗎?
藍嶼白驚呼一聲,手指暗暗用力。隻見姜林早步伐有些虛晃,下一秒她突然發力企圖将酒瓶生猛拽出。
“别玩了。”藍嶼白皺眉,語氣有些無奈。
殊不知這一舉動直接刺激到了姜林早的勝負欲,紅酒瓶被奮力一拔脫離掌心,男人瞪大眼睛,隻見姜林早懷裡抱着紅酒瓶,因為過于猛烈的慣性直直朝地面倒去。
“小心!”
藍嶼白飛撲上前撈起即将倒地就睡的姜林早,男人的手因為用力暴起青筋,椅子被踢翻在地,刺耳的聲音響徹寂靜的客廳,将門外的感應燈點亮。
男人溫熱的手掌死死摟住了女人的腰肢,預想的疼痛感并沒有到來,身子倒是一輕,姜林早懵懵地睜開眼睛,對上男人略帶愠色又慌張的眼神,姜林早身子一僵,仿佛又看到了小時候的藍嶼白一樣。
冷冷的,皺着眉頭,光是朝那裡一站下一秒就要開口管她。
“安……”還問等她的話說出口,隻見下一秒懷裡未封口的紅酒傾倒了下來,黑紅的帶着葡萄香氣的液體傾瀉而下,直直沖着姜林早面門。
姜林早驚恐的小眼神下意識張開了嘴巴,酒瓶口精準投喂,直接一步到胃。
“咕噜噜噜——”
嗯……
人怎麼能這麼倒黴?
這是姜林早社死前的最後一個反應,血紅的液體在地面散落且爆開,像是點點血珠,每一滴都帶着演技,現場抓馬的幾乎能堪比一場好萊塢大片。
想死的心有了,姜林早涼涼地閉上了眼睛,不隻是心靈,還有身體。
因為她不僅出糗,還是在某人懷裡,而且周身冷的發抖。
如果倒黴有等級,姜林早覺得她應該遇到了最高級。
倒黴程度從此刻就可以分類為——輕度、中度、重度和姜林早程度。
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清香,連帶着姜林早的身體、衣服,甚至地闆,都品嘗到了這瓶價值十多萬的淳釀。
好的,這片地闆甚至她都可以收拾收拾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