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驿站快馬奔跑,馬上之人邊跑邊喊,“遼東大捷!”
帝後大婚,恰逢前方大捷,遼東叛軍主力被徐将軍一舉消滅,大部分潰散投誠,餘下的叛軍往漠北逃走,朝廷大軍打了勝仗,舉國歡慶。
皇帝貴為天子,按照慣例将親迎改為奉迎,由使者帶領衆多大臣去迎娶皇後。
在奉迎皇後入宮前,先把皇後的妝奁擡入宮中。皇後的妝奁雖名為陪送的嫁妝,實則也是由内務府一手備辦,從靖甯侯府邸擡入皇宮走一個過場而已。
皇後的妝奁有綢緞、裘狐,冠履靴鞋、珠寶首飾器皿、家具等240擡。
朝中幾位重臣代皇帝往靖甯侯府奉迎。皇後跪受金冊金寶
前面兩排宮女太監侍衛儀仗,秋碧和明珠一左一右攙扶着薛金福走出府門,府門外十六擡鳳輿。鳳輿明黃矯身上繡有藍鳳凰,内裡鋪墊大紅,繡鳳凰和囍字紋飾,烘托強烈的喜慶氣氛。
皇宮從宮門一路鋪着大紅氈子,皇後的鳳輿走正門,到達乾清門時。皇帝蕭鳳臣親迎,文武百官,後宮人等跪迎。
薛金福在坤甯宮階下出鳳輿,命婦接過皇後手中的蘋果與金如意,換上内裝珍寶、錢币的寶瓶,象征着皇帝皇後将天下所有的寶藏都聚在一起。
薛金福懷抱寶瓶,進坤甯宮,跨越火盆。坤甯宮門檻上安放馬鞍,鞍下置兩個蘋果,諧音是平安,意求平平安安。
拜天地,行大禮。
禮成,洞房設在坤甯宮,洞房案上一排排孩兒臂粗的喜燭,大紅的百子帳,皇後坐在龍床上蒙着紅蓋頭。
薛金福垂眸自喜帕下看見同樣大紅喜袍的袍角,離她很近,緊張起來,前世洞房夜,她也是心撲通通地跳。
陡然眼前一亮,映入眼中屋裡紅通通的,蕭鳳臣平素慣穿玄色,顯得凝重威嚴,今日一襲紅袍更襯得俊美無俦,鳳目流光溢彩,微揚的唇角,滿臉喜色。
兩人并排坐着,蕭鳳臣側目凝視薛金福,目光溫柔缱绻,薛金福被他盯着看,臉上一抹嬌羞,燭火照耀下盈盈秋波,美得不可方物。
有妻有子,蕭鳳臣平生夙願已足,
摟過薛金福,探手摸她的小腹,“我兒子沒累着吧?”
“他說餓了”薛金福輕聲說。
早起吃點東西,她一整日沒吃,自己餓不打緊,可腹中的小家夥可不受委屈,踢了她好幾腳。
蕭鳳臣命傳膳,少頃,宮女太監魚貫而入,金龍長桌頃刻間便擺滿了金盤銀碗。
秋碧明珠等宮女替她脫掉繁複的喜服,淨了手。
兩人對坐,薛金福看桌上都是她喜歡吃的菜肴點心,擡眸看蕭鳳臣,這麼多年過去難為他還記得她的喜好。
新帝剛登基,百廢待興,他對她這麼用心。
用完膳,漱口淨手,蕭鳳臣拿起托盤裡熱巾替她擦手,宮女撤掉桌子,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薛金福吃飽喝足,像個小懶貓,有幾分困意,蕭鳳臣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坐着,蹲下身替她脫繡鞋。
兩人雖然成就夫妻,可蕭鳳臣是皇帝,薛金福阻止,說:“臣妾自己來。”
“福兒,私底下你喚我六郎。”
就像前世兩人剛成親時一樣,他喚她福兒,她稱呼他六郎,曾經的兩情相悅,很多美好的時光仿佛又回來了。
蕭鳳臣不讓她動手,替她脫掉鞋襪,薛金福赤着雙足,她腳踝纖細,雙足白生生的,煞是可愛,蕭鳳臣捧着一雙玉足看,薛金福羞紅了臉,低聲道:“皇上”
蕭鳳臣嗯了一聲,挑眉道:“叫我什麼?”
“六郎。”
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得像會說話一樣,一副小女兒家旖旎情态。
薛鳳臣渾身燥熱起來,看她的眼神熾熱,急切地親手替她寬衣解帶,動作笨拙,卻極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