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溫柔的聲音,他的心同樣随之顫動,彷佛整個世界都圍着她旋轉。
那晚回去後,他開始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開始愛胡思亂想,他發現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隻要他的期期一出現,眼睛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視線,連日常簡單的習字也無法靜心。
今日中秋佳節,街上萬家燈火,熱鬧非凡。
期期見韋書臣提着兔子燈籠慢慢走來,站定等他,他将手中的迷你小兔子燈籠送給她,沈時期雙手捧起,左看看右看看,滿心歡喜,沒想到竟有這樣袖珍可愛的兔子燈籠。
他内心忍不住想要得到答案,似乎不僅僅是對于兔子燈籠的肯定,
“喜歡嗎”
她想也沒想,直接開口回道,
“喜歡”
眼睛亮亮的,滿眼抑制不住的歡喜。
這一刻像是終于得到了心中一直想要的答案,有了動力,他雙手捧起期期白皙透着紅暈的臉頰。
面對他的突然俯身靠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剛張開的嘴,就已經忘了要說些什麼,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就在她不明所以愣神時,他親吻了上來,人潮中嘈雜的聲音此刻猶如天籁之音般伴奏,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想着剛剛那個吻,雙手雙腳猶如灌了鉛動彈不得。
直至耳旁的碎發被他挽至耳後,她才漸漸感覺臉頰溫熱,眼睛也不知該看向何處,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她的内心喜悅到無法抑制,嘴角瘋狂上揚,彷佛她的心都沁滿了蜂蜜。
二人就這樣一路牽手回到太子府,卻不知在身後街角幾人鬼鬼祟祟的身影。
岚霜來到臨風居,例行公事般“二郎君,娘子請去院中問話。”
韋書臣此時心情甚好,也沒在意岚霜的眼神示意,他同期期表白心迹,心裡想着這大好消息必要同阿姐分享,與阿姐商議要盡快通知父母親來東京商議訂親一事,他等不及,想現在就與他的期期成婚。
韋書臣一路快步流星,剛進門,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阿姐,我有一事請求”
話還沒說完,韋栩語氣堅決直接命令他“跪下”
韋書臣跪下不解“阿姐,我又做錯了何事。”
韋栩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手上青筋直暴“你錯了何事,你與沈家三娘子相伴遊玩,為何舉止不檢。”
站起身走到韋書臣身旁“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膽大妄為,太子殿下暗中調動穆家軍,被聖上知曉,聖上責罰太子困于太子府反思。”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不得不在這東京城内調動影部,如若不是殿下和我及時鏟除那些盯上你的黑衣死士,如今你早被射成了靶子,你說你不知錯在哪。”
他顯然沒想到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期期或者說是盯着沈家,連簡單的外出都有人暗中盯梢,自己确實沒做到深思熟慮,做事欠缺穩妥,但阿姐今日動這麼大氣,又讓自己下跪,
此時太子殿下也進來了,我還是第一次當着外人的面下跪,讓我這未來家主的面子往哪放。
韋栩深深舒口氣,極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她道,
“岚霜,今夜你親自護送韋書臣回韋家家祠,務必将韋書臣親手交到父親手中。”
韋書臣顯然沒想到事态嚴重到這個地步,阿姐要将自己送回家祠受罰,他明知故問“阿姐就為了此事要将我送回家祠”
韋栩此時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岚霜受了命,上前要拉韋書臣起身,韋書臣抽開手臂,命令她道“岚霜,我以韋家未來家主的身份命令你,退出去。”
韋栩大聲叱責“韋書臣,你還未滿二十,未行加冠禮,如今我才是韋家家主,岚霜,立即帶走。”
韋書臣眼神濕潤透着委屈不甘,第一次,第一次見阿姐如此生氣,在自己面前用家主身份施壓,命令旁人将他帶走,語氣不容置疑,沒有一點平日裡的溫婉優雅,執拗的不肯低頭卻又不得不認命,
“我想給期期告别”
韋栩語氣不容置疑“也不用道别了,明日我自會與她說清楚,你放心去吧。”
岚霜将韋書臣帶到馬車上,前後數十名侍衛護送着韋書臣返回韋家。
馬車上,岚霜語氣略帶指責,卻也不得不将事情原委講述清楚,她道,
“自娘子十六歲掌家以來,岚霜第一次見娘子這麼生氣,公子,你錯的太離譜了。
如今娘子的意思,是讓公子這幾月在家祠靜思己過,待日後加冠禮後再由族中耆老決議是否現在繼承家主身份,公子也該知道娘子一片苦心,韋家這幾百年來的維護不易。
娘子今日生氣也不全然因為公子舉止不檢,先說公子未訂婚就在大街上對小娘子親親抱抱,一點不為小娘子的名聲考慮,讓小娘子日後如何見人,公子若真是愛惜小娘子,也該考慮小娘子的處境,不能全然隻顧自己開心快活。
現如今太子殿下與聖上正奮勇抗争,公子該權利相助才對,怎好在這個時機還隻顧情情愛愛。公子就算心中有情也該注意分寸,将心事藏好勿讓人知,若是軟肋被人知曉,那日後拿捏公子豈不是易如反掌。
殿下處事已是萬分小心了,如今為了救公子被劍刺傷,又因私自調動穆家軍阻止黑衣死士刺殺公子一事,被聖上下令禁足于太子府反思。
公子如今回家祠,名為反思,實則是娘子為保你性命煞費苦心,你不知道聖上見你如此對沈家娘子勃然大怒,立即派出諸多刺客暗殺你,是娘子派出影部保護,影部人員拼盡全力仍損傷慘重,這才将聖上派出的衆多刺客鏟除,現下隻能趁着聖上還未繼續派出刺客,搶先一步将公子送回韋府家祠,才可保住公子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