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的大嗓門忍不住的狂喜“三娘子,三娘子,你對依依可真好,嗚嗚,三娘子,你要是沒有落水就好了,誰知你落水後不光腦子壞了,連身子也壞了,牆也翻不過去了不說,就連釣魚也不行了。”
依依說着說着還帶着哭腔,她是真的心疼她家三娘子,想三娘子從前不說有匹夫之勇,但手腳麻利的上房掀瓦總是沒礙的,但最近幾個月喝着藥,身子還是不行。依依真是日日後悔,那日沒有寸步不離的保護三娘子。
沈時期一時對她無語又對沒法子,這小丫頭是實心眼的秤砣,隻會一門心思的讨自己開心。
元姝儀見她對着自己的小侍女一臉寵溺又是誇贊又是打賞,心中對那些傳聞的懷疑更深,這樣的一個小娘子怎會像傳聞那般頑劣不堪,其中定是有些誤會吧。
依依将魚放進魚簍裡,轉身開始專心的釣魚,沈時期心情大好,杜梨在一旁給她添茶也是眉眼帶笑。
“又是她”依依瞧見那衛二娘子,又趾高氣昂的來了,今日不光她自己,後面還跟着兩位,依依仔細一瞧,是她衛二娘子的兩位堂妹,那兩位的哥哥曾被三娘子暴打一頓,不知她們又來幹什麼。
衛玲玲人還未走近,就開始語氣強硬的質問“沈時期,我今日才知,你不光勾引我的未來夫婿,還曾欺辱我的兩位堂哥,你還真是過分,也不知道爾昭公主是怎麼教得你,詩詞歌賦樣樣不精,整日隻會勾引男人。”
沈時期聽着這作難的語氣,頭也不回“呵,你錯了,我可不是詩詞歌賦樣樣不精。”回過頭來,撇了一眼“我是樣樣不會”
衛玲玲怒極“你”又顧及還有旁人在場,将手指放下,極力撫平語氣“你還真是不知廉恥啊,今日我就要替我兩位堂兄讨個說法,沈時期你為何仗勢欺人”
衛玲玲站在涼亭外,也不進來,隻對着沈時期發難。
她後面緊跟着的兩位堂妹又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袖“二姐,算了,我們走吧。”“是啊,哥哥說過,讓我們不要找沈三的麻煩,我們走吧。”
衛玲玲被這一勸,氣勢更加嚣張,她擡起下巴“怕什麼,如今沈将軍不在汴京,元世子又忙于科考,沈三現在是無人可依了,我們現在不出口惡氣,日後還能有這麼好的機會嗎?”
沈時期本不想搭理她們,但她們實在聒躁“你說我勾引你的未來夫婿,那你未來夫婿是誰?何時定的親?”
她站起身看向衛玲玲不解問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未來夫婿是誰。
自落水後剛剛恢複身子就開始忙不疊的跟着崔先生學習詩書,後又進宮随着嬷嬷學習禮儀,整天忙的連軸轉,現在隻剛有了幾日的空閑時間,就被這人幾次三番的打擾了清淨。
“還有你,你哥哥是誰,我是何時何地,又因何事與他們二人發生糾紛?”
衛瑤和衛荷皆渾身一怔,臉色飒白對着沈時期客客氣氣的行了禮正欲要走。
誰知衛玲玲一手拉住一人的衣袖,阻止她們離開“你們隻知一味的忍氣吞聲,這次忍了,下次還會變本加厲的欺負到你們頭上,難道要像我一樣,被她沈三挑撥,使得我與師甯的感情破裂,婚事被毀,那時我們女兒家的前途可怎麼辦?”
隻是衛瑤她們還是懼怕,不敢直接對上隻小聲的勸“二姐,别說了,你與師甯的婚事本就沒有定下,也不全是因為沈三娘子的緣故。”
沈時期與她們有些距離,聽着不太真切,但隐隐聽見師甯的名字,她猛然想起元紹說她曾在大庭廣衆之下說要請聖上為她和師甯賜婚。
當時是什麼情況他不知,但現在的情況,是她衛玲玲三番幾次的來找茬。
上次潑濕她的裙擺,再上次在紀寶齋與她争搶發簪,無論她看上了什麼,這衛玲玲總是先她一步全都買下。
沈時期次次都忍下了,沒想到衛玲玲這次更加無聊,還找來兩個幫手,可笑的是她兩個幫手也不幫她,隻想逃。她笑眼盈盈看着她們在那裡發癫,也罷,誰叫自己閑的發黴,今天全當看個好戲了。
衛玲玲見苦勸無果,索性直接拉住她倆不讓動彈,對着沈時期又開始質問“你還敢問,我與師甯青梅竹馬,是你多次阻撓,這才使得師甯遲遲不向衛家提親。”
若不是你半路出現,現在的我早已是師甯的妻,又怎會在這裡和你對峙。
沈時期見她反複又提,有些無味“哦,那我在太子府學習這麼久,緊接着又進宮學習禮儀,這近半年的時間裡全然沒有機會阻撓,為什麼師甯還不向衛家提親,難道師甯也進宮學習禮儀了,沒時間,才”
衛玲玲臉色憋的通紅,怒指着沈時期“沈時期,你就是魑魅成精,狐媚勾引了師甯,讓他心裡隻你有一人,還談什麼提親。”
一想起上元節時,她沈三一出現就引的師甯對她問噓問暖,全然不見自己為他費盡心思親手做的香囊,就怒極攻心,也不顧禮儀規矩了。
沈時期忍不住撇撇嘴,直想下去動手敲死她,這人,動不動就提我狐媚勾引,我就隻認真挑選發簪,她還說我是有意勾引掌櫃,她到底是誇我還是罵我啊。
這古人就是無聊整日除了詩詞,罵人都不會,索性不理開始品嘗起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