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打聽她“趙某在這揚州城也住了幾年了,還未曾見過像你這樣一位嬌俏的小娘子,請問小娘子是哪家的?身上的香包真是特殊,哪家買的?”
明榆擡起下巴拿鼻孔看他,皺起眉頭,内心咒罵道,死酒鬼,你喝多了就回家睡大覺,在這調戲上我了,你管我是誰家的,我是你大爺家的。
秋霜眼見榆娘子皺眉的神情,立即湊近小聲的解釋道“榆娘子,這位是趙員外,趙員外的生母趙蔣氏是易家二房的表親,算起來,榆娘子還應叫一聲表哥。”
趙蒙聽見那小女使低聲的說話,想必在向她介紹自己,内心猜測難道這小娘子不是揚州本地人?難怪從未見過。
明榆本就因不時宜的雨誤了時間壞了計劃心情不佳,又碰見這酒鬼,她此時也不想裝什麼柔弱人設,直接視若無睹擡腳就走。
秋霜見她就要走人,不想惹怒了趙員外隻好低聲下氣道“回趙員外,我們榆娘子是易家的表親,今早剛來的揚州,那香包不過是尋常攤子上随手買的。天色不早,得快些回易家了,晚了恐大郎君斥責。”
趙蒙聽罷沖她擺擺手,秋霜才如釋重負般重重的舒了口氣,忙轉過身去快步追上明榆和杜梨二人。
幾位奴仆也伸長脖子去看,趙蒙雖醉醺醺的站不穩腳步但他頭腦依舊清醒,招手使喚小厮,道“去,遠遠跟着,看看是不是去了易家。”小厮得了命令一溜煙的跑去了。
雨後的小路潮濕濕滑,秋霜一會提醒榆娘子小心腳下,一會小心水窪,明榆不知是自己這段時間趕路臉色太過蒼白,導緻讓這小丫頭以為是自己病得太重連路也走不好了,還是這小丫頭是聽見大廳上自己同姨母說母親臨終前遺言,所以這小丫頭是在故意讨好自己,好打算着以後跟着自己。
呵呵,這小丫頭,不管依依還是杜梨都沒向她這樣狗腿子一樣的,就差親自背着自己了,明榆見她如此殷勤讪讪的笑笑道“秋霜,剛剛那位小郎君,是誰啊?”
秋霜此時是知無不言“榆娘子剛來揚州有所不知,在這揚州哪家比得過易家家大勢大,隻是若遇到了趙員外,榆娘子還是要客客氣氣的給趙員外幾分薄面的。趙員外原是幽州人,在事變後舉家遷往西京河南府定居。他家祖上也曾有過皇親,是做銀礦發家的,經過數十年如今生意廣多,産業多是趙父和他叔父一起打理,趙員外生母蔣娘子也曾管過生意,将她家的白鶴酒發揚起來,蔣娘子和易家二房有表親,蔣娘子病逝後,趙家很快就續弦了元家三房的元豔茹娘子,隻是”
她扭頭向左右看了看,明榆見她這麼小心,也回頭四處看看,見四周無人。
小丫頭才繼續道“隻是,聽說這趙員外和元娘子酒後亂性被趙父親眼目睹,為此趙家将元娘子送到郊外的莊子上對外說是養病,而趙員外隻是被關了幾天的祠堂了事。趙父已年過五旬了隻他一個獨子,也是怕因這小事失了父子情分,所以安排趙員外在揚州住了這幾年,趙員外對外說是父親對他寄予重望,将揚州的生意交托給他。其實人人都知,是怕趙員外在趙家住着會擾的家宅不甯。”
說完又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又回頭繼續道“榆娘子可不要與他過多的相處,就算遇見了,也隻躲的遠遠的就好。你不知道,聽說趙員外剛來到揚州時,幾位好友設宴款待,不想趙員外不顧仁義,趁酒醉後玷污了宋捕快的發妻,宋捕快在發妻懸梁自盡後也自盡了。如今趙員外在揚州的生意越做越火,許多打交道的也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面,隻是無一例外的,都将自家娘子藏好,不敢讓趙員外相見,就怕惹上大禍。榆娘子這樣貌美又柔弱,怕會被趙員外盯上。”
明榆聽完又在心内怒罵道,果然不是個好貨,道“他喜人妻,我又沒有婚約,他應是對我沒有興趣。”
秋霜見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還是小心的提醒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再說了主母娘子已經同意榆娘子住下了,那榆娘子和大郎君的婚事不就近在眼前了。”
明榆不想放過這大好機會,于是她接下話題,“我還不知姨父和表哥的意思呢?談何婚事?”
秋霜一臉為難的道“主君的心思,一般人怎會知曉?主君自然是要顧慮的許多,隻是大郎君的話,若是遇到真心相愛的小娘子,大郎君點頭,那主君應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明榆接着問“那你們大郎君喜歡什麼樣的?”
秋霜先是誇了一番“我們大郎君才高八鬥貌比潘安,揚州城誰不知易家大郎君,誰不羨慕主母娘子有這一雙好兒郎。我們大郎君是一等一的出色,自然是要同樣一等一出色的小娘子才般配。若是能有一位像主母娘子一樣的心地善良,又像貴妃娘娘一樣的貌美,若是再能柔若無骨的能做掌上舞的小娘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