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像逗貓一樣對她窮追不舍,根本不讓她好好休息:“上手摸了嗎?”
“……”
奚元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喝醉了麼?有問必答?”
“真就沒摸一下?”他仍舊以這樣循循善誘的語氣,外加一些軟硬兼施的冷嘲熱諷,“我就覺得你有那心沒那個膽,演出沒看完就一個人灰溜溜跑出來,”又嘲諷地笑一聲,“在你之前我沒見任何一個人出來,你怎麼這麼純情?”
“……”
感覺一股火竄到頭頂,無處可發洩,想發火又不知該怎麼發出來。
安靜地抓狂半天,奚元破罐子破摔地承認了:“對啊,我就是覺得這個演出一點都不好看,怎麼了?誰像你們一樣,見個異性就發情,我對這種東西實在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純情’什麼時候變成了貶義詞?”
“……知道了。”江憫難得被她氣勢給壓過一頭。或者看她被自己給弄得炸刺,見好就收,他收回目光,沒有再逗她:“沒有貶義的意思,是對你刮目相看。”
奚元深吸一口氣,壓住又要卷上來的怒火。
到達目的地,是一幢帶院子的小别墅。奚元直接拉開後車門下車,江憫從另一邊下來,到她身邊,和她一起往房屋大門走。
這回他沒有再拉她的手腕,可能因為她剛才情緒極度不穩定。奚元并不在乎。她仍舊昏昏沉沉,走穩每一步都困難。但因為積雪,她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好像并沒什麼違和。江憫始終注視着她,直到她終于一腳踏空——平地踏空,整個人就要向前摔個狗吃雪,江憫眼疾手快地将她給一把撈住,同時忍不住發出笑聲。
“江憫!”
奚元站直了,忍無可忍地喊他大名,表示警告。
他再次握住她手腕,領着她進了屋,直接上二樓。屋内的燈光不怎麼明亮,暖色的複古格調裝潢由這個雪夜映襯得幾分凄惶,偶爾能聽到外面尖銳呼嘯的風聲,昭示着又一場暴風雪臨近。他邊走邊說:“适應一下吧,這裡挺長時間沒住人了,另外我想問一下,你今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自己能不能睡一個屋?有的人喝醉了,半夜想吐,自己在床上把自己給嗆死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你惡不惡心啊?”奚元停在原地,“那你陪我睡吧,你不就是想這樣嗎?”
“……是嗎?”
“嗯。你現在裝都不裝了。”
江憫沉默片刻:“但你要這麼說的話,還是算了。我本來是真心為你的安全考慮,但現在你這樣說弄得我裡外不是人。”
“……你快點吧!”
吵吵嚷嚷半天,到底是進了江憫的卧室。奚元直接脫了外套和襪子,倒頭就睡。
本來沾床就睡着,沒一會兒,被江憫給托着後背坐起來。他在她身後又墊個枕頭,讓她靠住,遞給她水杯讓她漱漱口。
她漱口的同時,他用濕毛巾給她擦臉,擦掉她淡妝。折騰半天後把她放倒,讓她重新躺回去睡了。他好像去洗了個澡,很久後才到床上來。偌大一張雙人床,兩個人各睡一邊。但他沒一會兒就湊過來,好像特别願意逗喝醉了的她似的,可能覺得酒後吐真言,問:“你之前說誰見了異性就發情?”
奚元眼也不睜:“你。”
“我幹了什麼讓你這麼苦大仇深?”
奚元越來越不耐煩:“我知道你和賀婉詞沒有感情,行了吧?但是你們的三觀和我真的完全不同,我不能接受你們沒有感情還上床。”
江憫沉默片刻:“什麼時候?”
“昨天早上。”
“你是說,她早上穿着浴袍來和我說帶你去倫敦的事?”他漸漸忍不住要笑的意思,“你可能誤會了。”
奚元不為所動:“我不信。”
“怎麼讓你信?”
“沒有辦法。就這樣吧。”
“行吧。”
江憫不再說了,好像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做探讨。可能覺得她聽不進去,明天也不一定能記得住。
他準備睡了,奚元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接着她做了個極其匪夷所思的動作。她在被子裡像蠶蛹一樣拱了一會兒,随後甩手向地上扔出個什麼東西。
江憫沒有看清楚。
“你扔了什麼?”他問。
“bra.”
“……”
“為什麼?”
“因為不舒服啊,死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