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魂器失蹤,你沒有告訴我!”布蘭溫結結巴巴地問着,底氣有些不足。
斯内普從眼皮縫底下睨着她,“魂器是在魁地奇初賽的前一天晚上失蹤的。”
“有求必應屋。”他說,心裡卻窩着一口氣,血液蹭蹭地往頭上湧。
有求必應屋……冠冕……
布蘭溫隐約地抓到了什麼線索,但卻找不到答案。
“在找了二十個小時的魂器後,又接到了某位學生遭受攝魂怪的襲擊持續昏迷的通知,而這位學生更是在昏睡了若幹個小時後——更是随意地謾罵院長——”
布蘭溫悄悄地往後又挪了半步,眼睛四處亂瞟,不敢直視三尺開外的斯内普。
“看來并不是我熬制的魔藥讓埃利奧特小姐的腦子失去該有的功能——或者提前進入衰老期——而不能正常思考了。”斯内普雙臂在胸前交叉,似笑非笑地盯着布蘭溫挖苦道。
布蘭溫臉上快要燒起來了,她呐呐地開口,“我很抱歉……”
劇烈的、仿佛刀割過一般的疼痛忽然從小臂内側傳來,她的魔杖尖發出刺眼的白光,脫手落地。布蘭溫單膝跪倒,扼住右手突起跳動的青筋,痛呼出聲。斯内普拔開瓶塞,捏住她兩頰,将半瓶藥水倒入她口中。
“我……噗……”
這是什麼詭異的東西!
布蘭溫的唇邊淌下幾滴又紫又綠的液體,斯内普卻誤以為她要吐掉魔藥,他嘴皮子動了幾下,布蘭溫隻覺得自己的上下唇被針線縫起來似的張不開了。她被迫反複在口腔中回味着鹹澀苦辣,掙紮着把差點流入氣管的液體導回正确的位置。
體内的魔力如同被鎮壓下來,又恢複平靜。
激烈的情感起伏,也會帶來不穩定的魔力爆發。布蘭溫小口小口地呼吸着,讪讪對他一笑。
斯内普直起腰,指間還握着那個塞子不知到哪去的魔藥瓶,面無表情地俯看着她。地窖裡恢複了安靜,他卻渾身不自在起來。
隻是解釋……就可以重新信任自己嗎?他想。
可是這信任又有幾分是對着他呢?
“藥水要倒出來了。”布蘭溫指了指那個快要溢出了的藥劑,伸出兩根手指,想要把那藥劑瓶推正。
傾斜的玻璃瓶被修正擺放角度,她往上提了提,意圖從斯内普手中把瓶子拿出來。
她已經發現了那個失蹤的木塞在哪。
但藥劑瓶紋絲不動。
斯内普沒有說話,眼睫在他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他手上松開了點勁,布蘭溫開心地接過來——
沒接過來。
木塞自動回到瓶口,和藥劑瓶雙宿雙飛。
飛回斯内普的儲藥櫃裡。
不止如此,儲藥櫃的鎖也飛了起來,裡三層外三層地扣住了櫃門。
“魔力已經穩定,你可以回去了。”斯内普轉過去,回到自己辦公桌邊上,坐了下來。
因着用了保溫咒的原因,地窖裡沒有燃火。盡管魔法吊燈兢兢業業地散發着亮光,地窖裡還是覆着一層暗意。
斯内普眉頭微壓,把地窖的光線調成亮色。
“費爾奇還在外面巡邏……”布蘭溫又把圍巾解開了一圈,魔力的突然爆發讓她冒出一身冷汗,她拎起魔杖給自己使了個除濕咒,好讓裡襯不再黏糊糊地貼着皮膚。
一張紙條從斯内普桌面上向她飄過來,她好奇地接下來一看,是張簽着斯内普名字的特殊情況說明——解釋了她夜遊的原因。即便是遇上費爾奇,她也不會被抓住關禁閉了。
布蘭溫把紙條随意團着放進口袋,想要完成剛剛被打斷的道歉。
“我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