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怎麼進步那麼快,是不是作弊來的?”背上的皮膚被尖利的三角尺戳了戳,“她”套上校服長袖,不想理會在她背後煩人的“同學”。
“難道你也想進重點班?”身後的人伸長腿踹了腳她的椅子。“她”回頭瞪了眼起哄的他們,沉默地把椅子往前挪了幾厘米。
椅子的挪動牽扯到了挂在上面的書包,包側的拉鍊半開着,掉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正正地砸在身後那人的腳上,“她”瞳孔一縮,快手想把東西撿起來。
慢了一步。
塑料袋系上的死結已經被打開,裡面的東西被翻出來,是一包被拆封過的衛生巾。
她伸手去夠,卻沒有料想到那人卻把袋子抛給了在教室另一側的同夥,緊接着,包裝袋裡的東西被一片接連一片地抖出來。
“她”氣得滿臉漲紅,卻強裝淡定,冷聲警告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衛——生——巾——”嘻嘻哈哈的聲音從教室裡四面八方傳來,未被使用過的衛生巾被撕開,筆芯被他們擰開,像是血迹的紅色筆液被悉數灑在衛生巾内側。
阻攔無果,“她”隻能低下頭繼續默默做作業,但是她卻高估了他們的素質。
“啪!”浸滿水的衛生巾像是垃圾一樣被丢到了桌子上,溢出的紅色挨蹭到試卷上。
她刷地擡起頭,快速搶救起她的試卷,怒視不以為意的幾人,面色由青轉白,又從白轉青。
滾出去……别讓他們靠近……
教室的地面劇烈地震動起來,桌椅重重敲擊着瓷磚,“她”的手指在木質的桌闆上拓出深刻的指印。
“讓他們永遠消失……不要放過他們……”年輕女孩的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懇求,那把尖銳的三角尺不知道何時被塞入她的手中,标準的直角邊緣割破了她的手掌心,有血迹滲出來,流淌到試卷上,和紅墨水交融在一起。
消失……也許他們死了,就會消失了。“她”眼皮動了動,緩慢地走到那幾個被定住的人影面前,扼住他們的脖頸,對準動脈的位置——
手起,手落。
“呼!”布蘭溫從床上驚醒,手心黏膩得像是夢境中噴湧而出的血迹殘留在了現實的身體裡,她微微動了下手指,給自己使了個清潔咒。
幹爽的感覺回歸。布蘭溫輕敲幾下腦殼,讓自己盡快從暈眩中抽離、清醒。
她拉開床頭櫃,抄起一瓶緩和劑喝了下去,但她的心情沒有好轉。
好爛的魔藥質量,布蘭溫撇着嘴,決定自己去地窖熬制幾劑。
……
地窖。
剛踏進魔藥間,熱意就撲面而來。布蘭溫撤掉自己身上的保暖咒,又把披下來保暖的頭發在腦後挽成個發髻夾起來。
地窖為什麼變得這麼暖和了?
“你最近找到了什麼需要保溫處理的魔藥材料嗎?”她把自己的衣服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這才走到斯内普堆放原料的儲藏櫃,對着配方把藥材揀出來,一股腦地放在坩埚邊。
斯内普攪拌藥劑的手微不可見地晃了一下,“沒有。”
布蘭溫把掉落在耳側的頭發撩起來,坐在椅子上,準備開始熬藥。
嗯?
為什麼冰冷的硬闆凳也變成了軟綿綿的觸感?布蘭溫站起來,回身掃了一眼自己常坐的椅子發生了什麼異變——加了一個軟墊。
她懷疑地看了兩眼背對着自己的斯内普,發現他沒有任何阻止。
是給她的?布蘭溫又坐了下去,軟墊裡的彈簧設置彈了兩下。
“像隻猴子一樣動來動去并不會讓你的魔藥自己開始熬制——安靜。”斯内普漫不經心道。
真的是給自己準備的,布蘭溫往前努了幾寸,給坩埚裡注滿水,點火,加熱。
薰衣草、苦艾草、水、美夢咒……布蘭溫逐步加入所需要的東西,等到藥物充分混合後,鍋裡的藥湯咕噜咕噜地冒出小小的氣泡。
好香。潮濕陰悶的時光被擦除,溫暖厚重的秋日晾幹,讓她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布蘭溫單手支着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傻笑起來。
“美夢劑?”淺紫色的藥劑湯面被黑色的影子入侵,變成如同墨水的深黑色。布蘭溫掀起眼皮,斯内普用勺子舀起液體,鼻子動了幾下,辨别出答案。
“是的。”布蘭溫輕哼了聲,“霍格沃茲的草藥,沒用你的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