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比作伴,布蘭溫的假期過得相當充實。
比如現在。
布蘭溫正拿着五顔六色的彩色珠子,和多比頭挨着頭地在一根金色絲線上比來比去。
“多比,你覺得這樣搭配會不會更閃?”她将幾粒藍色的菱形珠比在一塊土黃色的方鑽周邊,“我覺得比兩個圓鑽并列更有層次感。”
“多比看看……如果用十四毫米古董珠做底,兩毫米金屬珠鑲嵌在古董珠空縫中,藍色菱形珠第二層,黃方鑽放裡面可能更好?”多比晃動下手指,串珠遍按照他的意思自動排列,在桌布上模拟成他形容的模樣。
“對對對!”布蘭溫和多比一擊掌,“我就是這個意思,多比你太厲害了!”
她簡直要愛死多比的巧思和巧手了。
多比驕傲地昂起頭,接受了布蘭溫的贊美。
布蘭溫将金絲頭撚成尖尖,從珠子中的孔洞中一個個串過去。晶瑩剔透的彩寶散發着迷幻的光芒。她側枕着手,看着多比将金絲兩端焊接,最後将成品套在自己的尾指上。
“好看極了!”多比叉腰喊着,“比之前去馬爾福家做客的小姐們戴的珠寶更美!”
布蘭溫聚精會神地對着光欣賞了一會,然後又把尾戒脫下來,放進盒子裡。不大的盒子滿滿當當地收納着女巫自己制作的、各種亮晶晶的首飾。
“為什麼不一直戴着呢?”多比大眼睛上方的眼皮皺了起來,略帶抱怨地說,“明明戴着更好看。”
“現在戴着,讓我有負罪感。”布蘭溫愛惜地将散落在桌面的珠子全部收回各自箱中,回答道,“像是在透支未來的快樂。”
多比似懂非懂地撓撓頭,作為一個年紀不大的家養小精靈,布蘭溫說的話總是會讓他費解。
……
雖然斯内普還在她家中做研究,但布蘭溫卻極少遇見他。
隻有在服藥的時候,他才會拖着疲憊的步伐走出魔藥間,遞給她最新研究的各種藥劑,監督她喝下,并檢測她的魔力波動。
這讓布蘭溫陷入了巨大的愧疚之中。
她主動地接過了斯内普需要處理的那些雜務。包括按照魔法界的最新成果更新低年級的教案;将他需要的藥材提前進行整理;将他改良狼毒藥劑的所有數據和資料整理成冊并校對:又或者是拜托多比幫忙準備好一日三餐。
下一學年醫療翼的藥劑,不再需要斯内普進行熬制。财大氣粗的馬爾福已經以理服人,說服校董們通過從外采購基礎藥劑的提議。
但這也無法阻止斯内普日益消瘦。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失控的邊緣徘徊後,布蘭溫接受了艾麗卡的提議,找到經驗豐富的心理師進行咨詢。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她對情緒管理有了更全面的學習,也在慢慢地愈合傷口。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魁地奇世界杯按時舉行。但這一次沒有了黑魔标記,殘餘的食死徒也沒有聚衆鬧事。布蘭溫從赫敏的來信中得知布萊克帶着哈利在白鼬山上的營地裡租了個雙人帳篷,在世界杯的場地附近玩了整整一個月。
布蘭溫把信紙收在抽屜裡,抽屜裡已經壓了半櫃的信。大半是赫敏和潘西寫的,也有的是羅恩寄來的,還有的是德拉科寄來的。得知她因為生病而無法去觀看魁地奇比賽,幾個人的反應驚人地一緻——擔憂、不解。德拉科甚至想出動自己的家庭醫生,卻被她婉拒了。
病隻是個托辭。
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大把地浪費時光。
她必須保證自己,有自保能力。無論是有沒有魔力。
心理醫師看出了她的焦慮,給她一個合理的發洩渠道——參加體能訓練。
布蘭溫選擇了拳擊。
心理治療也确實起了效果。
現在,她已經可以靠近養在克萊爾那的、由她救回來的狗媽媽。就算它會猛地撲過來,開玩笑地舔着她的臉蛋,她也不再會有心驚肉跳、身體僵化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