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槲寄生漿果。”布蘭溫對着門講出口令。
卡扣發出咯哒一聲,堅硬的石門滑開。
她走進地窖。
“斯内普教授,你找我?”爐火燃得正旺,溫度略高,布蘭溫把脖子上的繞得密不透風的圍巾扯松,好讓自己涼快些。
斯内普在辦公桌前批改作業,他頭也沒擡地沉聲應着,“藥在茶幾上。”
布蘭溫使出個召喚咒語,藥瓶咻地飛過來落在她手中。她打開瓶子,酸苦的藥味飄出來,她問,“是上次聖誕節熬的那鍋藥?”
斯内普說,“不錯,看來高燒沒有讓你嗅覺失靈。”
布蘭溫深吸一口氣,把藥劑盡數倒入口中咽下。
“新的配方,”她說,“每次喝完藥,我都能一覺睡到天亮——你在裡面加了安眠的成分嗎?”
筆尖在羊皮紙上烙下深刻的一豎,斯内普輕敲桌面,挽救了這張險些被劃破的學生作業。
“魔力在你昏睡時能處于更加平靜的狀态,”他耐心地解釋,“活躍度越低,魔力分離效果更優。”
他頓了頓,“這和前一版的魔力分離劑的原理是同樣的。”
布蘭溫搖搖頭。
斯内普終于擡起眼睛,“你可以說出不妥之處,以便我随時進行調整。”
不妥之處?
布蘭溫失笑,昏睡和沉睡是一樣的嗎?
又似乎是相同的。
“也許是我錯覺。”她手撐在伸直的腿上,淺淺伸個懶腰,慢慢地半趴在扶手椅上看着爐火在壁爐裡搖搖晃晃。靠得太近,木頭燒幹後的産生煙氣略微嗆鼻,木質纖維受到擠壓後産生的噼啪聲占據了這方平靜的空間。布蘭溫打了個哈欠,思緒沉澱。
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呢?
布蘭溫閉上眼睛,讓有些幹燥的眼球休憩了一會,“為什麼鄧布利多把時間提前了?”
她扭過頭,“半個月前,第三個項目的舉辦時間還是六月,今天就改成了三周後。”
斯内普反問着,“為什麼不能是他們的一些小把戲——給勇士們來個突襲——”
“你們已經準備好了嗎?”布蘭溫打斷他的話,“在所有人面前,打敗他?”
斯内普微垂下眼皮,“是。”
祥和被打破,布蘭溫從沙發上坐直了。她一點點斂去臉上的困頓,聲音逐漸缥缈。
“他——你要回去嗎?”她嗆了聲,仿佛剛剛木頭的煙氣被悉數吸進了肺中,再也沒有氧氣攝入,“他回來了?”
“還不确定。”斯内普将羽毛筆戳回筆筒,冷靜地回答,“我們不希望有這個可能。”
布蘭溫的心情又平定下來。鄧布利多似乎更傾向于在他們出現後将其一網打盡——或者說是讓伏地魔自發地走進他們布置好的陷阱,選中精心為他準備的毒藥。
這意味着斯内普不用恢複雙面間諜的身份。
而另一個主角——哈利也不用九死一生,經曆那麼多痛苦,才迎來他的未來。
這不就是她的心願嗎?
“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斯内普将雙手交叉着懸在心口前,“這是你不能應對的危險——他不像佩迪魯或是烏姆裡奇那種你可以對付的人物。你不能再輕舉妄動、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