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爽快地訂下兩條裙子,并将金加隆劃去潘西的賬戶。
第一場授獎儀式開在七月中旬,布蘭溫套上素雅的月白色長袍,和德拉科、潘西坐在了會場的角落裡。
布蘭溫挨近正在對着鏡子補妝的潘西,也對着鏡子撥弄了下劉海,“我以為你們會坐前排。”
德拉科嫌棄地扯了下領結,嘴角耷拉着,“這又不是魁地奇世界杯,我可不想明天被某些不入流的小報說我隻能靠馬爾福的姓氏……”
“但你的确是用馬爾福的人脈才拿到了入場券。”潘西嫌棄地說,“這是事實。”
德拉科一哽,随後反駁道,“再過幾天那場就不是了。”
他用肩膀撞了下布蘭溫,“是不是,人脈?”
布蘭溫好笑地反撞他,“你知道《預言家日報》會去現場拍照的吧?”
德拉科壓了壓衣領,“不要小看馬爾福家的情報網,為了給你撐場面,我可是精心挑選了一周衣服。”
布蘭溫善意提醒他:“人在成長之後品味總是會發生一些變化……”
德拉科說:“你怕我喧賓奪主?”
潘西在一邊翻個白眼,“她怕你穿得太花哨以後會悔青腸子。我說實話,你為什麼不放棄印有馬爾福家家徽的手杖呢?”
德拉科質疑地說,“可那和我的禮服很配!”
潘西略帶嫌棄地捂着額頭,反唇相譏。
儀式馬上要開始了,布蘭溫點了點他們的肩膀,正在争執的二人立刻收聲,嚴肅地坐在了椅子上。
這場授獎儀式是為了表彰在巫師大戰中有卓越貢獻的巫師,不知鄧布利多如何與魔法部進行了交涉,鳳凰社的成員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嘉獎。
“可笑。”潘西輕聲點評,“要論功行賞,當年怎麼不做?偏偏等到我們出錢又出力才來搶風頭?”
“制衡,”德拉科高深莫測地解釋,“他們怕曆史重演,變着花樣地來壓制我們。”
他們隐晦地對視一眼,将目光落在坐在他們中間的女巫身上,她正眼神發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魔法部怎麼會認為這樣的人具有危險性——和黑魔王相提并論?潘西一口氣哽在喉嚨,正想伸手去把布蘭溫叫回神,卻發現女巫一個精神抖擻,眼睛亮起來。
“來了!”她抿着唇,興奮地壓低聲線,向前傾着身體,眉梢都上揚了幾分。
什麼?潘西疑惑地轉頭,隻看到一個熟悉的巫師緩步走上前,他穿着鼎灰色的長袍,袍面帶有輕微光澤感,往日嚴肅的面龐此時帶着笑意——
斯萊特林的院長、霍格沃茲的魔藥學教授。
潘西眨眨眼——強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她早該想到的——為什麼不愛湊熱鬧的布蘭溫會比他們先收到了邀請函,出席這種場合!
誰不知道布蘭溫是院長的得意門生呢?帕金森忽略心裡那一點别扭,努力說服自己,能得到一位嚴苛長者的肯定、引領,無論是誰也會發自内心地感激對方的!
涉世未深的帕金森家族繼承人繃緊了身體,臉上露出對着鏡子來回練過多次、最适合上鏡的微笑,開始扮演起一名合格的觀衆。
“……狼毒藥劑……雙面間諜……”
福吉感情充沛地念了一大段詞,鄭重地将手中的獎章交給身邊的男巫。會場内傳來浪潮般的掌聲,斯内普唇角上揚,目光巡視一圈,在角落裡定了幾秒,又轉回來,對着觀衆席正中高舉着魔法相機的記者颔首。因着《預言家日報》早已約了他做專訪,他并不像前面的領獎者般打算長篇大論,隻是簡略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便走下台去。
“院長頭轉得太快了,”德拉科悻悻地擺弄着領結,“我還沒反應過來!”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潘西問。
德拉科自信地笑了,“如果跟馬爾福家族沒有關系,他為什麼要看向我呢?我敢打賭,他剛剛看向我們的時候,笑容更加……更加……”
“更加?”潘西重複着他的話。
“柔和?”德拉科在腦子裡翻找着合适的詞語,眼裡透出幾分迷茫。潘西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對此有異議,卻也無法反駁德拉科所說的事實。
潘西擰着眉毛思考了片刻,終于找到德拉科話裡的不合理之處——
如果是需要在媒體前凸顯出與斯萊特林的領頭羊交好,為什麼斯内普教授不與坐在他正前方的盧修斯·馬爾福互動呢?
那絲别扭又悄悄地浮上她的心頭,她張了張嘴巴,卻還是把這咽了下去。
如果遇到當下無法解決的難題,不如先放在一邊。等時機合适,自然會有新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