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嬌懶得再琢磨,周師傅到底是哪根筋沒搭對。作為挖藥材的頭号功臣,他想要輛自行車,倒也無可厚非。
既然是财神爺,權當是給神仙進貢上香。
作勁兒上來的周淮樾很不好哄,沈柔嬌好說歹說,才把師傅哄進鋪子裡休息。卻見他坐在茶幾邊,面無表情,臉闆成塊磚,又硬又冷。
靠在後院門柱上的虎子,挑開門簾一角,瞅着‘鎮店之寶’的周淮樾,暗戳戳地問:“你師傅咋了?”
“他生氣呢。”沈柔嬌也跟着瞅了眼。
好家夥,那臉色難看的,跟誰欠他兩百塊似的。艾瑪,不會是我欠的吧,“虎子哥,跟你打聽件事,到哪兒能買到二手自行車?”
自己選的師傅,再作也要自己哄。
虎子轉回頭,嘿嘿一笑,朝她猛眨眼,“找我啊!齊南華騎得車,還是我買的呢?”
如獲至寶,沈柔嬌雙手抱拳,舉在眉間,“大神,如果現在就要,能搞到嗎?”
“必須能。”虎子雙手插兜,得瑟地對她挑挑眉。
當他們在後院忙活兒時,陳老闆正跟周淮樾偷感很重地傳遞正能量,“周師傅,那肉苁蓉效果神了,可算是讓我找到點年輕時的感覺,一夜三次那都不是事兒,……”
“縱欲傷身。”小年輕周淮樾沒心思跟他聊這些。
“那一夜幾次不算傷身?”陳老闆正經地問着不正經的話題,全然不顧周淮樾還是個單身狗,根本沒啥實戰經驗。
主要是,他把周淮樾當神醫了。畢竟,二十來歲就能如此懂藥材,家裡定是什麼中醫世家的背景。況且,每次賣藥材結賬時,無論多少錢,隻有周師傅平靜如常,有種見慣大場面的雲淡風輕。
有如此能耐,搞不懂他為啥會跟着沈柔嬌那小丫頭幹,難不成他看上人家了?
“沒數過。”周淮樾心裡的意思是,我哪兒知道,這玩意兒因人而異,哪有什麼明确的數字。
結果說出口,就完全變了味兒,感覺他屬于能力超強,一夜七次郎,不用數的程度。
……
“數什麼?”掀開門簾,來到前廳的沈柔嬌,用粉紅色手帕擦拭着額頭的汗,自然地接上話。
“數你有福氣,周師傅正誇你呢。”陳老闆撞了下周淮樾的肩膀,讓他配合演出。
“對,誇你摳門,誇你隻讓驢拉磨不讓驢吃草。”周淮樾陰陽怪氣地表達滿肚子的意見。
!
這眼神,這語氣,這神态,不像是看上人家,倒像是訛上人家。
“叔,你來了。”虎子也跟着進到前廳。
現場吃瓜的陳老闆還沒回過神,這師徒倆有點意思,她拿捏他,他拿捏她,互相拿捏。呵呵,有看頭。
“叔,我帶嬌嬌跟周師傅,去城北朱大爺店裡一趟,看看自行車。”見陳老闆沒支聲,眼神不知飄在哪裡,虎子溜邊走過去,在他面前猛喝一聲,“叔!”
被吓回神的陳老闆,順手抓起茶幾上的煙盒砸過去,“臭小子,你想挨打!”
“嘿嘿,走啦!”虎子把接到的煙,往褲兜裡一塞,招呼沈柔嬌跟周淮樾跟他走。
……
三人走過街角,最前面的虎子掏出煙盒,抽出一支叼在嘴裡,又抽出一支遞給周淮樾,“來,試試。”
“他不會。”沈柔嬌推開煙,笑嘻嘻地看向周淮樾,“是吧,師傅!”那嬌豔動人的小眼神,莫名好看。
“嗯。”周淮樾挺給面子,沒反駁,也沒伸手去接。
虎子把擋回來的煙,塞進煙盒,劃着一根火柴點燃,猛吸一口,“咳、咳、咳。”
嗆得他劇烈咳嗽,心口更是火燒火燎的疼,又咳嗽幾聲後,他的眼睛嗆得通紅,“這東西到底有啥好的,嗆死人。”扔掉手中的煙,虎子擡起腳重重地輾滅。
看别人抽煙,又酷又帥氣,他偷偷試了幾回,還是沒學會。
“如果隻是想耍帥,别咬得太緊,慢慢吸進去不過肺就吐出來。”剛才說自己不會的周淮樾,經驗老道地給虎子傳授起吸煙的訣竅。
!
虎子看了眼蒙圈的沈柔嬌,伸手半攬着周淮樾的肩,歪頭問道:“你不是說不會嗎?”
“嗯。别的知青教過。”他輕描淡寫地随口解釋,被虎子搭着肩往前走。
不知怎的,沈柔嬌覺得周淮樾,說謊了!
......
城北修車鋪。
朱大爺指着院子裡的三輛自行車,“一輛鳳凰,一輛永久,一輛組裝車。價格從高到低,你們想要哪輛?”
“鳳凰!”
“組裝!”
師徒兩同時開口,沈柔嬌選最貴的,周淮樾選最便宜的。
虎子沒參合,就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這師徒有點意思,一個舍得花錢,一個知道省錢。
“要不,你們先商量好?”朱大爺的視線在他們中間來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