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去吃飯,你師傅還有點事!”沈如山看着村長,對嬌嬌說道。
村長明白其中的含義,也搭腔道:“對,他還有點事。”
“他能有啥事啊!要不,虎子哥先帶你們去吃飯,我再等等他。”沈柔嬌從沈如山不會騙人的眼睛中,看出端倪,他說謊時不敢與人對視。所以,他們為什麼合夥騙她呢?
“小妹,你先跟哥走,有些話在公安局門口不好說。”沈天南依然執拗地想把她拉走。
昨晚被審問時,他猜出沈柔嬌跟周淮樾關系不一般,現在再看到小妹的焦急樣,他們真在談戀愛也不一定。
“怎麼?難道我師傅被妖怪抓走了嗎?有啥不好說的。”沈柔嬌犟種上身,她認死理:大家一起來,就要一起走,一個也不能少,誰也不能拉下。
“你師傅真被抓走了!”最先崩不住的是沈如山,既然小妹已猜出來,就沒必要再瞞下去,他完全沒聽出那是沈柔嬌的玩笑話。
結果話音剛落地,就被沈天城在屁股上踢了一腳,“就你話多。”
這一腳基本實錘周淮樾真得被抓走。
“什麼意思?”見他們都沉默不語,沈柔嬌腦子轟隆隆響,到底怎麼回事?她隻覺得不能這麼丢下周淮樾,她不能讓師傅因為自己而遭遇不測,他本是個舒适的局外閑人,卻被拖進來,現在又被抓進去,她若現在扭頭走,就是個無情無義無道無德的卑鄙小人。
“你們都不說,是吧。那我就自己去問。”沈柔嬌說完便往公安局走,被村長一把拉住。
“姑娘,不能去!周淮樾是被市政府的人帶走的。你去隻會給自己添麻煩,咱們先回去再想辦法。”村長推心置腹的話,對嬌嬌很管用。
此刻,沈柔嬌從‘市政府’三個字,聽出事态的嚴重性。她不是個沖動的人,凡事都是三思而後行。
“要不這樣。”虎子在身後開口,“柔嬌妹子,你先帶你哥、村長去吃飯,我一會兒進去打聽下,畢竟熟人,好辦事。”
“謝謝,虎子哥。”這一天,沈柔嬌好像一直在對虎子說謝謝,說了一遍又一遍,謝了一次又一次。
他對于她來說,真像個行俠仗義的大俠,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不求回報不計利益,隻是因為正義二字。
……
吃飯時,村長問起那封舉報信的事,沈家幾個哥才知道小妹,在公安局裡鬧過一處要死要活的戲,光聽就吓掉了他們手中的筷子,輪番安穩小妹,可不敢那麼想,那麼做。
沈柔嬌實話實說,都是故意演的,她沒想死。
意識到自己又被騙,村長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指着沈柔嬌的鼻子數落,“你,沈家最小的。我看你是咱村膽子最大的。在公安局,你也敢演戲,你就不怕演砸了,真把自己給演進去。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有啥不敢幹!還有你…”
村長矛頭轉向沈如山,搞得正在吃面的大娃,兩眼懵圈,回怼道:“跟我有啥事。”
“你,你起來,”村長揪着沈如山的耳朵,把他從闆凳上拽得站起,“你不是騙我,賣藥材隻賺了500嗎?那單子上怎麼是5000。”
原來是為這事,沈如山倒也不無辜,他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地小聲抱怨,“都說悶聲發大财,我就是不想說嘛!”
“村長,是我讓他們别說的。你别埋怨大娃哥。既然你想知道,關于藥材收入,我給你透個底吧。大概數字。上個月,除掉如山和師傅的那部分,大概進賬5000塊!”沈柔嬌說完,看向管賬的三哥沈天南,對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她的估算與實際情況差不多。
“月入5000!你家是全村首富啊。”村長驚得下巴快掉地。
要知道,那時全村家庭平均月收入,隻有十來塊錢,很多家庭沒工人,隻靠大隊的工分,一個月才幾塊錢,生活都困難。沈家卻憑挖藥材月入五千,差距大到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村長。藥材收購站還要搞嗎?”沈柔嬌說話時明顯沒先前的底氣足,周淮樾突然遭遇未知的風險,她擔心靠自己、靠二哥、大娃哥,他們幹不起來。
“必須搞!你家先富起來,也必須拉大家一把,這次挖藥材,摁指印,全村的父老鄉親都出了力,咱們可不能忘恩負義。”村長從猶豫不決到信念堅定,完全是市場經濟的結果。
向往美好生活,是人的本性,更何況,村長心懷全村,一直有個夢想。
“先富帶動後富,是吧!”這真是個偉大的命題。曾經有位老人在中國的地圖上畫了個圈,六年後,他說,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對,就是你說的這個意思。”這也是村長的夢想:讓全村都富起來。
“可師傅他……”沈柔嬌打起退堂鼓,她失去了主心骨,心裡不踏實得緊。
“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