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嬌,學校傳達室有你的電報。”寝室的女同學拿着搪瓷碗走進食堂,一眼看到學弟手臂石膏上,寫着“骨折”兩字,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有病。
“電報?”這麼快嗎?她周一才發過去,周三就收到回電,想來周師傅肯定很開心,消息才會回得如此快。
“對,通知到班裡,讓你去取。”女同學的手指,在顧長庚的左手石膏上戳了戳,硬梆梆,竟然是真的。大家都在傳,他假裝骨折,是為了逃避即将到來的挖水庫大勞動。
“那學弟,你先吃。我取個電報就回來。”沈柔嬌把盛滿白菜湯的搪瓷缸,向他面前推了推。
“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生病後的顧長庚更奶更狗了。
目送學姐離開,低頭幹飯的顧學弟,正對面坐下一人。
很快,冷冰冰,責備的聲音傳過來,“你有病,也不能這樣使喚沈柔嬌啊。你能不能離她遠一點,這樣對她影響不好。”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内涵顧長庚‘有病’。
“啪!”筷子被他重重地拍在餐桌上,擡頭看見個白淨俊朗的男生,是那次送信趕他走的人,叫段什麼,“段同學,你說的影響不好,具體指什麼?”
段白生最近這段時間,一次兩次三次碰到他跟沈柔嬌在一起,尤其是顧手臂受傷後,甚至連吃飯,他們也同時出現,不得不讓人懷疑兩人的關系。
“還能什麼?學生要以學業為重。你這樣圍着沈柔嬌,是思想不端正的表現。”段白生說得很含蓄,就差挑明說他們在談戀愛。
“圍着?段同學,如果我圍着沈學姐,是因為她字寫得好,我正跟着她學寫字,努力提升自己,還算不務正業嗎?”奶狗兇起來也是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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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答應教你寫字?”沈柔嬌字寫得好,全校皆知,段白生一直想跟着她學寫字,奈何她怎麼也不答應。現在倒好,他沒做到的事,被眼前的人做到了。
“可能,我比較努力吧!”顧長庚傲嬌地舉起打着石膏的手臂,指了指上面‘骨折’兩字,意思是,他已努力到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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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真不低!
骨折,堵得段白生半天接不上話,顧同學重新拿起筷子,眉毛不耐煩地挑起,撇嘴角道:“我要吃飯了,麻煩讓讓。”
哪知,段白生突然站起,趴在餐桌上,湊到他眼前,不死心地說了句:“是不是你裝可憐,她心軟才願意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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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都以為他是故意裝病。
“你才裝!”他用打着石膏的手臂,在桌子邊緣使勁敲得duangduang響,結果很寸地撞到骨折的位置,疼得顧長庚的臉立刻抽起來,表情可怖痛苦,看上去像真得一樣。
“你幹什麼?”沈柔嬌寝室女同學,打好飯,回頭看到如此自殘的一幕,立刻上前制止。
顧長庚疼得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指着段白生告狀,“他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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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自證清白,跟我沒關系。”段白生着實沒想到,學弟會如此之二,對自己下手挺狠。
手臂鑽心的疼,越來越清晰,顧長庚捂着裂縫的石膏,臉上疼痛真實,嘴唇發紫,周圍看熱鬧的同學,見狀況不對忙圍上來,發現他真沒在開玩笑。
“快去縣醫院!”
……
校傳達室門外,沈柔嬌打開電報,看到内容直接原地傻眼:沈,柔,嬌!!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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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電報怎麼可以發語音?
沈柔嬌聽到周淮樾叫她全名就緊張,莫名緊張,周師傅那張冰塊臉立刻浮現眼前,完蛋又犯錯啦!
嗚嗚嗚,師傅好難搞,寶寶心裡苦。
“沈柔嬌!”身後聲音焦急萬分,條件反射讓她後背發涼,寝室女同學沖刺般跑過來,手搭在她肩膀上,邊喘邊說:“那個學弟,手臂,真骨折了,他們班的班長正送他去縣醫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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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剛骨折嗎?
又骨折?
“骨折?”沈柔嬌問得時候,腦子還處在死機狀态,因為她壓根兒沒聽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小子,在餐桌上把手臂敲骨折的。是個狠人!”同學後面一句,帶着點誇贊的意思。
什麼玩意?
真是有點大病在身上。
冤種師傅,搭配冤種徒弟,沈柔嬌想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