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用給身體康健的人,隻會使人煩躁,并不會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除非中藥之人身體虛弱。
“皇後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身子弱也是正常,殿下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
芸依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沈雲薇卻覺得這想法沒錯,隻是她猜不到會是誰能悄無聲息的給皇後下毒,會是陛下嗎?
可鴻嘉帝大可直接廢除皇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那又會是誰呢?
“六姐姐。”
沈雲薇的思緒被打斷,回頭就看見紀雲笙帶着一群人奔自己而來。
“皇後暈倒了,你不去看看嗎?”沈雲薇見她打扮張揚,滿頭的首飾走起路來叮當響。
紀雲笙聞言變了臉色,這才知道皇後暈倒的事。
“你做了什麼!”她上前一步拉住沈雲薇,注意到她手掌心的傷口,笑着松手。
“你笑什麼?”沈雲薇覺得奇怪,紀雲笙今日的表現實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她拉着芸依後退一步,紀雲笙看着她的動作,開口:“怕什麼,光天化日的,六姐姐還怕我對你動手不成?”
淩夜還在鳳鳴宮,沈雲薇不确保紀雲笙今日沒有動手的想法,自然要警惕一些。
紀雲笙這時候卻忽然提起紀雲瑤:
“六姐姐,阿瑤在我那做客,六姐姐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沈雲薇聞言皺眉,冷冽的目光看向紀雲笙像是要吃人。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她是我親妹妹,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七姐,怎麼還在這兒。”
沈雲薇剛想開口,不遠處卻又來了幾個人,為首的人一身檀褐色華服,與他的年齡極其不符。
沈雲薇盯着他走到紀雲笙身邊,看清了他的面目:
“原來是九弟。”
九皇子紀清儉瞥了一眼沈雲薇,笑着說:
“六姐姐貴人事忙,難為你還記得弟弟我。”
沈雲薇沉着眸子,猜測着紀清儉是什麼時候與紀雲笙勾搭上的,竟然一點迹象都沒有。
“不是說請六姐去你那裡喝茶,怎麼還不走。”
紀清儉側過頭,紀雲笙有幾分無奈的說:
“朗朗白日,我哪裡好強迫六姐姐。”紀清儉卻道:
“這是什麼話,六姐,姐妹叙話而已,六姐不必如此驚慌。”
紀清儉依舊笑着,他這一副面孔倒是讓沈雲薇回憶起了許久不曾有過的,與前世謝鶴安一般的恐懼。
芸依拽了拽她的袖子,不希望她應允,這顯然就是鴻門宴,去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皇宮之内,哪一日不能叙話,何必非要今日。”
沈雲薇悄悄環顧了四周,卻發現宮道上竟無一宮人經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的手默默的撫上藏于腰間的匕首,看着對面。
“皇後娘娘要醒了,我還要去見她,七姐不去嗎?”
紀清儉似乎勝券在握,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催促着紀雲笙。
“來人!”紀雲笙再也忍不住,選擇直接動手。
沈雲薇利落的拔出匕首,一腳踹開上前的兩個内侍,把匕首橫在身前。
“這是皇城!紀雲笙,你瘋了?”
沈雲薇看了一眼紀清儉,明白紀雲笙這就是受他蠱惑,但看紀雲笙的樣子估計勸也沒用,她幹脆搬出鴻嘉帝來。
“你就不怕父皇知道?”
“要不是你,母後怎麼會被禁足!我舅父又怎麼會同父皇上奏讓我去和親!沈雲薇,你就該去死!”
紀雲笙怒氣沖沖的指揮着内侍重新上前,沈雲薇勢單力薄,哪裡能敵得過這麼多人,她看了一眼芸依,心生一記。
她踢開上前的内侍官,拽下腰間的玉佩交給芸依,推了她一把。
“殿下!”
“去找淩夜。”沈雲薇悄聲道。
她攔住了追上去的人,直到芸依跑走她才終于放下心來。
隻可惜,芸依回來的時候,宮道上已經沒有人了,就連打鬥的痕迹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淩夜四處查看,試圖尋找到線索,但卻什麼都沒發現。
芸依轉頭就跑去了太清殿,鴻嘉帝正在議事,她被攔在外面。
直到夜幕将至才被傳召入殿。
芸依進殿時恰好禮部尚書郭榮在側,鴻嘉帝聽聞沈雲薇被紀雲笙帶走,反應不大,隻是拍了幾個内官跟着芸依一同去紀雲笙那裡要人。
郭榮有幾分不解:
“陛下不去找找六殿下麼?”
鴻嘉帝卻是擺擺手無謂的說:
“女兒家打鬧罷了。”
郭榮看了一眼離去的芸依,心裡猜測着這位帝王真正的意圖。
芸依帶着人,直奔紀雲笙的住處,見到來人,紀雲笙卻是不緊不慢的坐着道:
“芸依,你家主子不見了,你找我做什麼?”
芸依捏着手心,憤怒的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