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辯。”
淩夜看了一眼江浔也道:
“劉辯與江浔也關聯頗深,估計是最近的動靜鬧得太大,才會讓他察覺跟了過來。”
江浔也的武功不弱,沒被察覺也是常事,沈雲薇揮揮手讓他們把人放開,又意味深長的開口:
“你不怕知道的太多,我真的殺了你麼?”
江浔也依舊帶着那不正經的樣子道:
“殿下需要錢麼?我有很多。”
沈雲薇對他這話屬實無力反駁,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那錢糧就是最緊缺的物資,她翻身下馬,走過去問他:
“你到底想要如何?”
江浔也收了那副不着調的樣子對上沈雲薇的視線道:
“我想幫幫殿下,算是贖罪。”
沈雲薇垂眸:
“不必。”
“我知道殿下不相信我,但錢我今日都送去謝家了,殿下就算不信我,這些東西也可以用着,不夠再派人來取。”
說完,江浔也跟謝鶴安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了。
沈雲薇擡眼睨了謝鶴安一眼,上了馬,去查驗去了。
謝鶴安有口難辯,恨不得把江浔也抓回來打一頓,連連歎氣後又跟上沈雲薇:
“殿下!你等等我啊!”
沈雲薇手下的人不多,算上蔣過訓練出來的也就兩千多人,她吩咐淩夜,該招人還是要招,以備不時之需。
淩夜算了算招兵買馬的用度,把算盤打到了江浔也那筆錢身上。
沈雲薇也算了算,人為五鬥米折腰,她手一擺,随他們去了。
淩夜與謝鶴安對視一眼,點頭應是。
“殿下,陛下醒了。”
謝鶴安送沈雲薇回宮,在宮門前就見到了早早等候在此的芸依,而芸依的不遠處,還有一幹人等着。
“什麼情況?”
沈雲薇回頭,與謝鶴安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疑惑。
芸依低聲道:
“今日午時殿下前腳走,後腳陛下就醒了,得知殿下不在,就隻召見了九殿下,奴婢覺得九殿下定然是沒說什麼好話,殿下要小心。”
沈雲薇點頭,卻又在心中暗自琢磨,既然是太清殿的人,怎的不見紀東,而是一群生人……
“殿下請。”
太清殿側殿,沈雲薇在内侍官的引路下踏入殿中還未見鴻嘉帝真影便聽見了他虛弱的罵聲:
“混賬!”
沈雲薇眨眼,随後進入殿中,就見鴻嘉帝靠在床頭,而紀清儉拿着藥,好一個父慈子孝的場面。
“兒臣見過父皇。”
沈雲薇剛要福身,卻聽見鴻嘉帝出聲道:
“跪下。”
沈雲薇表情沒什麼變化,提起裙擺跪在地上:
“兒臣不知如何惹惱了父皇。”
說這話時,她還看了一眼紀清儉,鴻嘉帝對紀清儉十分維護:
“你别看他,儉兒可沒有編排你這個姐姐!”
沈雲薇聞言低頭,看着自己的裙擺花紋聽鴻嘉帝斥責到:
“你竟然因為一顆寶石,就對你弟弟身邊的人大打出手要人性命!若不是朕問起,你弟弟還要替你遮掩!”
沈雲薇先下明白了鴻嘉帝說的是什麼事,低頭擠出眼淚委屈的道:
“父皇明鑒,那是皇兄留給兒臣最後的遺物了,弟弟若是喜歡别的,兒臣都舍得,可這是兒臣的念想啊,這上面的寶石,還是父皇賞賜給皇兄的……”
說着,沈雲薇以頭搶地,直接嗑在了冰冷的磚石上。
紀清儉的眸光越來越陰冷,意識到鴻嘉帝被這番說辭所堵住更是忍不住捏緊手中的碗,忽的他松了手,這碗碎在了地上,與沈雲薇的臉近在咫尺。
沈雲薇聞聲擡頭,明白過來紀清儉想做什麼,于是擡起頭,直接把手不着痕迹的按在了碎瓷片上。
“啊嘶……”
沈雲薇輕呼一聲,鴻嘉帝原本還有幾分的怒火也煙消雲散,直接讓人把沈雲薇帶下去包紮傷口。
芸依守在門口,見殿下一進一出又受傷了,對太清殿這個地方不由得又增添了幾分怨恨。
沈雲薇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謝鶴安表示他有事,等沈雲薇回到昭春宮,見到她手上的傷口,原本就十分擔憂她的謝鶴安臉直接黑了下來。
看着那潔白的手掌被包成粽子,他冷着臉,開口發問:
“怎麼弄的?”
沈雲薇将太清殿内的來龍去脈都與他說了一遍,謝鶴安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沈雲薇勾唇,知道他擔心自己,于是用沒受傷的左手去撫平他眉間的憂愁安慰他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