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婚書都寫好了,聖旨賜婚,哪裡能改。”
“阿瑤就是擔心我,所以才會說這些的,你别生氣。”
見謝鶴安還是委屈巴巴的,沈雲薇幹脆上前一步,擡手捧起他的臉,在嘴角印下一吻。
“這樣好了麼?”
謝鶴安眼睛眨個不停,耳上的顔色與昨日日暮時分的火燒雲一般無二。
“昨日謝大人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沈雲薇見他紅的透徹,調侃了一句。
謝鶴安這下更驚訝:“殿,殿下記得!”
“嗯,記得。”她眼中含笑,點點頭。
“所以謝大人不必擔心,婚約既成,絕不更改。”
沈雲薇說完就走,獨留謝鶴安一個人紅成石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嘴邊還挂着笑。
晚上,沈雲薇去找了阿瑤一次,同她好好的聊了自己與謝鶴安之間的事,掩去不能說的重生與頂替,一點一滴道回憶被自己娓娓道來,沈雲薇忽然發覺,他們之間的情感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突然。
或許從最開始的針鋒相對,就已經有了漣漪。
“所以阿姐真的很喜歡他。”
紀雲瑤說的是肯定,不是疑問,她作為旁觀者,更能看清楚阿姐在說到謝大人的時候,表情有多溫柔,這是連他們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那種。
沈雲薇聞言笑而不語,或許這份情感,不單單是喜歡,還有感激,感激他的出現,頂替了原本的謝鶴安,讓她從那份恐懼中脫離出來。
這一頁,明月高懸,寒風呼嘯着略過了生長于春日的樹苗,吹散了上面落下的雪,來年,樹苗又會長出新的枝丫,雨水會一點一點的灌溉着它們,走過新的春夏秋冬。
“追上他!”
“别讓他跑了!”
“快!在那!”
年節過去,郭青山與郭原終于抵達了京城,沈雲薇派了人去保護他們,回來的時候淩夜彙報京郊突然多了許多不明人士,像是匪徒。
“天子腳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謝鶴安攏着袖子在眼前的木雕上塗塗畫畫,聽着沈雲薇讓人傳來的消息,有些奇怪。
“或許,他們不是匪徒呢。”
一旁的謝江浔也放下手裡的書,思索半晌回了一句。
“前些日子,我跟着家中的商隊回京,路上也遇見過類似的人,本以為也是為了劫财而來,可我們等了許久他們也并沒什麼反應。”
江浔也起身:
“阿争,你說他們不為了财,還能為了什麼?”
謝鶴安放下筆,擡頭看向對面的人,自打沈雲薇要請郭原回來審判三皇子殘害舉子一事之後,江浔也便留在了京城,前些日子錢和與蔣過離京,他還去送了送,之後便待在自己這裡,隻是偶爾出去照料生意。
“不為财……”
他重複了一邊江浔也的話,腦海裡不斷思索。
“真的會有人膽大包天到在京郊搶劫嗎?”
江浔也不禁發問。
“若隻是為了掩蓋什麼呢?”
謝鶴安擡眼,神色嚴肅:
“不為錢,有沒有可能是為了别的什麼,京郊防守重,忽然這麼顯眼的出現,很像是調虎離山的計謀。”
江浔也乍然道:“這虎不會就是六殿下吧?”
謝鶴安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去公主府。”
公主府,悠然堂。
紀清儉逃跑之後,沈雲薇問了阿福的意思,派人把她送離了皇宮,在京城之中置辦了一處小院住下。
雖然不常聯系,但沈雲薇還是會讓人關照着阿福的衣食住行。
今日一早聽完淩夜彙報,來不及多想,她又去見了郭原和郭青山,大緻談了一下關于學子案的前因後果。
等到結束,已經快要午時了,她前腳剛回府上,本想着下午去找謝鶴安,阿福就來了。
沈雲薇最開始沒覺得奇怪,直到見到了人,顯然是存着心事,臉色蒼白。
沈雲薇讓人上了一盅紅棗茶,這才開口詢問,可阿福卻隻是從懷裡掏出了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放在手旁的桌子上。
沈雲薇神色一凜,明白了阿福的來意,這玉佩她見過,一塊在阿福身上,而另一塊,紀清儉出事的時候,就系在腰間。
“紀清儉找過你。”
沈雲薇很好奇,她設下重重關卡,紀清儉說得如何躲過去,還能找到阿福的住處的。
隻見阿福點點頭,嗓音微啞的開口:
“我勸他認錯,可他甯死不悔,争吵之下我将一切坦誠相告,他本想殺了我……”
“可他沒能下得去手。”
沈雲薇替她補全了後半句。
“你知道他去了哪兒麼?”沈雲薇問。
阿福搖搖頭:“他隻說,他會把一切都奪回來,我擔心他有什麼計謀,所以才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