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皇帝其實并不主張領土擴張,隻是夏國的天下并非如今的皇帝全權說了算。
兵權一半以上掌握在自小在軍營中曆練的乘王手中,而國庫每年進賬三分之一都由信王的嶽父戶部尚書把持。
乘王主戰但謀略不足,信王擅智取,且門下籠絡了一幫各個門路的能人異士,并且也跟兵部暗地裡扯上了關系,所以皇帝除了名正言順這一個優勢外,其他都要忌憚兩王,所以即便皇帝并不提倡現在擴張領土,但在商國攻打東勒國一事上,他不得不接受兩王難得一緻的“黃雀在後計劃”。
商國大長公主池靖娴正是信王的私生女,采錫臨則是信王年少時挑選的第一批“駐外人才”,而池彥的生父不過是乘王并沒有那麼在意的一個去夏國打探消息的下屬而已。
在池彥得知自己生父身份的時候,他的生父便已經因為身份敗露被當時還在世的夏國皇帝處死,所以他從不認為自己應該要跟生父一樣為乘王效力,在乘王得知他的身份找上他的時候,他明确拒絕并選擇了信王——
但他的目标可不是為了最終成就信王一派。
池騁這段時間便是在暗中調查這些人的關系,當然,也順帶從池彥的幕僚那裡打聽到了“雙鳳”的傳言。
大概意思是,當年池靖娴抱着襁褓中的采苓投奔采家時正逢暴風雪天氣,也正是這一天夜裡,先後有兩人曾短暫借避風雪,其中一個是能準确說出采骐生辰和幼年怪病的道士,另一個則是一個中年和尚,那和尚的神奇之處在于,原本因為趕路和進到陌生地方哭啼不止的采苓在那和尚撫過臉頰後就停下來安眠。
而兩人因為采家提供暫避的場所和飯食,于是都給了采家一個提醒——
道士說,風雪對貧苦人家來說是苦難的降臨,而對富裕的人家則是考驗,而采家在風雪夜不介懷虛禮相助于他人,此後必将迎來福報,讓采家珍惜上天的賜予。
和尚則說,該來的躲不掉,該走的留不住,同樣提醒采家人珍惜眼前。
采錫臨的母親,也就是神志其實已經沒那麼清醒的真正采錫林的母親本就對命運之說深信不疑,别管什麼道士和尚,哪怕是個打着算命幌子的江湖騙子都能将她說得沉迷其中,再加上采錫臨的有意引導,采母便理所當然地覺得池靖娴母女正是所謂的“上天賜予的福報”,自此收池靖娴為幹女兒,更是把采苓看得比親孫女還要親。
實際上,那晚也是采栀出生之時。
隻是鄉下負責照看辛長蓮和采栀的人故意将采栀出生的真實日期提前了一天,所以即便她們母女倆重回采家,起初也并沒有受到衆人重視,直到給采栀生辰将至,采家衆人才終于得知實情,隻是當初那批人一直被留在鄉下,要責怪也沒什麼意義了。
而在采栀重回采家的第一次生辰宴上,當初借避的道士再次“路過”,并給出“雙鳳歸,家業興”的提示。
然而采栀畢竟自幼生活在鄉下,相比懂事乖巧又多才多藝的采苓,便顯得頑劣甚至不堪,隻是因為道士的這個提示讓采錫臨和采母就算再看不過眼也不會過分責怪,但寵愛卻獨獨給了采苓一人。
至于池彥會默許采栀跟着一起去邊塞,甚至後來迎娶她為太子妃,則是因為那個道士的第三次出現。
就在采栀決定痛改前非,為了所愛之人下苦工學習的時候,那道士途徑商國,“偶然”遇上了陪母妃祭拜娘家已故情人的池彥,提示他要達成所願“雙鳳缺一不可”,然而“雙鳳不能并存”,在經曆被貶和重新歸京的巨變後,他也開始漸漸相信那道士的話,直到他正式當上太子……
也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中,采栀自始至終都是那個有用時被捧上天,無用時可有可無的角色!
對于那個和尚,池騁不确定是不是寂允,但那個道士絕對是有心之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的“棋子”!
至于那人是采錫臨,還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