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大片的開場往往需要一段足夠黑暗驚悚的音樂。

磨刀聲、哒哒的走路聲和蝙蝠拍動翅膀聲音構成這場戲劇的前調。

不要誤會，這不是什麼午夜兇殺案現場。

達米安，請停止再去磨你的刀了，它已經足夠鋒利。

蝙蝠俠，别在蝙蝠洞走來走去了，這不會讓阿福免去你今晚的蔬菜汁。

至于那些倒挂在岩壁上的蝙蝠。

特蕾西懷疑它們過的要比大多數人還要好，這要歸功于阿爾弗雷德，這位管家像是照顧布魯斯一樣把這群蝙蝠養的油光水滑，膘肥體壯的。

說真的，它們還會飛嗎？

特蕾西目光緊随着阿福将一隻受傷小蝙蝠包紮好放在鋪好柔軟毛墊的籃子裡，心裡更加敬佩這位管家先生。

“贊亞，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達米安還在變聲期，聲音聽起來啞啞的，倒也不算刺耳。

再回頭看了一眼毛茸茸的小蝙蝠，心裡感歎，為什麼都是蝙蝠，有些人攻擊力這麼強。

回歸今晚的主題，特蕾西、達米安和布魯斯站在車外，不得不面對蝙蝠車隻有兩個座位的現實。

其實如果不設标準，蝙蝠車的确有第三個座位。

在噴氣口位置，設計這個座位的初衷是為了運輸罪犯。

所以這個堪稱VIP的座位不僅可以享受到退式高速哥譚小時遊，還能聞到蝙蝠車噴射尾氣中金錢的味道，座椅還是純金屬打造。

包不舒服的。

蝙蝠俠明智的沒有将這個座椅說出來，他的直覺告訴他。

如果說出來，坐上那個位置的大概率會是他。

左右瞟了一眼特蕾西和達米安，蝙蝠俠挺直腰闆走向了蝙蝠車駕駛座。

不負責任的準備将這個難題交給他們自己解決。

“父親，我可以開蝙蝠車。”

“蝙蝠俠，我學過開車。”

兩邊的聲音同時響起，蝙蝠俠開車門的手一僵，試圖裝作聽不見，繼續将自己塞進蝙蝠車裡。

右邊披風傳來拉扯的力感，左邊的達米安已經準備上手搶奪車鑰匙。

蝙蝠俠僵硬的轉身，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無力的說道：“蝙蝠車副座足夠容納兩個未成年。”

然後趁兩人對視一眼，思考要不要先發制人将另一個人踹下去的時候。

蝙蝠俠迅速縮進了蝙蝠車的駕駛座，确保自己不會落得吃車尾氣的下場。

最終，兩人還是擠在了一個座位上，感謝福克斯目前将蝙蝠車座椅設計的不算狹窄。

蝙蝠車的轟鳴聲響起，穿過寬闊或是狹隘的街道，兩側靜默的高樓如同忠誠的護衛，靜待着他們國王的到來。

特蕾西很不習慣在狹隘的環境下緊緊挨着另外一個人，很巧的是達米安也不習慣這種方式。

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座位上暗搓搓角力，力争站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要說蝙蝠俠發現不了那純屬扯淡，他隻是不希望自己也陷進兩人莫名的鬥争當中。

蝙蝠車停在了哥譚灣的大道上，距離上次綁架事件已經過去不少時間，期間蝙蝠俠一直在追尋那個背後操控者。

不過即使已經提取破解了那段音頻，也并沒有找出太大的線索。

直到戈登告訴蝙蝠俠，在這段時間不斷有人跳進哥譚灣。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肯定和之前的倉庫事件有關。

這種自殺式案件在警局都堆成一座小山了，更可疑的是，監控顯示當事人全部是自發的跳進哥譚灣，沒有任何人逼迫。

這簡直是擺在明面上的挑釁。

沒有人會自動跳進哥譚灣，即使是那些最不正常的精神病人。

倒不是怕死，主要是哥譚這麼多年毒氣/違規藥劑/化學物品全往哥譚灣裡面倒，真跳下去了是變異還是死誰也說不清。

說不定就出現了小醜Plus版呢？

不少的警車在哥譚灣亮起，平常熱鬧的港灣隻剩下了幾艘破爛的漁船（真的有人在哥譚灣打漁嗎）。

捕撈工作還沒有結束，岸上整齊排列的屍體安靜的等待法醫檢驗。

特蕾西和達米安跟着蝙蝠俠穿過封鎖線和層層包圍的警探，在岸邊停下了腳步。

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特蕾西感覺到了明顯的不适。

被沾染了屍氣的“勢”順着特蕾西的腳踝猶如藤蔓般纏繞着往上，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從蝙蝠俠身後探出頭去，特蕾西強忍住了嘔吐的欲望，冷靜的觀察着這些屍體。

距離時間最久的那具屍體是自己浮上來的，體内充斥的大量腐敗氣體将人撐成了個一個巨大的皮球，口唇外翻，面目猙獰，是典型的‘巨人觀’。

剛打撈上來的幾具尚且還能看出五官，瞳孔放大，眼黏膜和耳膜帶有血漬，皮膚被泡發的發白發皺。

無論生前多麼光鮮亮麗，在哥譚，非自然死亡的遺像往往不怎麼好看。

“撈上來了！”

随着警員的呼叫，一具金發男屍被擡上了岸。

這場案件的被害人身份橫跨各個階級，有政府職員，有公司高管，也有學生和黑/幫分子。

除了還未證實身份的最後一名男屍。

其他被害人在生活上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甚至于完全不認識對方。

兇手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目的性，全憑感覺殺人。

這是警探們最不想面對的兇手，因為這些行為往往昭示着這是一個最終會進入阿卡漢姆瘋人院的精神病人。

這次案件非同尋常，特蕾西快速掃了眼正在和戈登警官交談的蝙蝠俠。

低聲對身旁站着的達米安說：“兇手肯定是用了某種手段控制了這些人。”

“說點我不知道的，贊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