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狗不聽話是因為沒有被打服,希望禅院君可以快點聽話,少費我些力氣。”
這句話聽得禅院直哉更加火大,他再度沖向上野江,發起了攻擊,平日裡藏着的匕首也被他掏了出來。
這個女人什麼意思?把他當小狗?!
“不用那樣子的眼神,你現在确确實實就像是一條惡犬。”
上野江輕松避開了禅院直哉的所有攻擊,又是一記飛踢将禅院直哉蹬到了牆上。
被踹飛,爬起來,進攻,再度被踹飛。
如此往複循環。
禅院直哉内心的羞恥感不斷攀升,而慕強心理帶來的折服也不斷增加。
不知道是第幾次被踹飛,禅院直哉順着牆壁滑下來後,終于是力竭再起不來了。
嫡子身上的華貴羽織已是破爛不堪,後背的衣料因數次與牆體碰撞摩擦,已經爛了一大片。
他裸露的後背有着大面積的擦傷,向外不住地滲着血,好看的面容在多次慘敗中添了不少灰,頭發也淩亂不堪。
上野江走上前去,蹲在他的面前,語帶笑意。
“現在,禅院君願意聽一聽我的請求了嗎?”
他目光灼灼,仰視着少女。
數次交手并沒有讓她淩亂半分,不遠處的少女仍是衣衫完整,看起來遊刃有餘。
而他卻匍匐在地,狼狽地像條狗。
想到這,禅院直哉被打散了的怒火又冒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異想天開的事!”
“禅院君也不想别人知道,今天的嫡子大人這麼狼狽吧?”少女也不惱,隻是接着說自己的話,“就像一條小狗一樣,趴在地上。”
怒火與羞恥兩種情緒同時爆發,最終是羞恥占了上風,禅院直哉選擇服軟。
又或者是他明白自己打不過對方。
趴在地上實在太狼狽了。禅院直哉雙手支撐着自己,讓自己那因多次與牆壁碰撞而搖搖欲墜的身體得以穩固,可以與面前的少女對視。
“你……要我做什麼?”
“禅院君,不覺得這個庭院太小了嗎?被困在這裡可是非常可憐的,但如果你能參加下一次的高層招募,說不定可以看到更高處的風景。”
“禅院君作為禅院家的嫡子,肯定能夠完美地适應那裡的環境,”
少女聲音甜美,話語如甘甜果酒般引人入醉。
但禅院直哉對此嗤之以鼻。他從來沒想過加入高層,更看不上高層。
他的目标從來就隻有禅院家家主的位置。
就在他想出言嘲諷的時候,上野江又說了一句話。
她深知像禅院直哉這樣忠于宅鬥的人的志向所在。
“如果在高層有相應的勢力的話,想必禅院君肯定可以更快拿到家主的位置。”
其實說這麼多隻是習慣性的談判話術,今天就算禅院直哉不同意,她也會摁着他的頭,逼他立下束縛。
雖然說禅院直哉心裡不忿,但他也清晰地知道,他今天是必須答應這件事了。
且不說站在一邊看戲的五條悟,光面前的少女,他就一點也打不過。要是不同意,他今天可能是連條完整的褲子都會被打散。
他現在被打得站都站不起來。
“要我做什麼?”
“向我立下束縛。”上野江身上暗色咒力流轉,襯映着她神秘而危險。
“第一,你必須依照我的指令做事,允許提出異議,但别搞陰奉陽違那一套。第二,今天我們在這裡發生的任何事,你都不得以任何形式透露給第四個人。第三,不得以任何形式向第四個人透露我們之間的關系。第四,禅院君不得将束縛的内容告知除你以外的人。”
話畢,龐大的咒力從上野江身上流出,強大的壓迫感讓禅院直哉心頭一驚。
“我答應。”
他直覺自己要是不答應,會發生些他不想經曆的事。
目的達成的少女眉眼一彎,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既然答應了,作為回報,我會把禅院君身上的所有傷治療好,讓禅院君和我們來之前一樣,全須全尾,完好無損。”
“睡一覺吧。”
上野江打了個響指,禅院直哉身上的衣物就恢複如初,所有的傷痕淤青都不見了,就連那堵被撞得龜裂的牆壁也複原為原樣。
緊接着,禅院直哉就覺得自己眼皮如千鈞重,不受控制地昏睡過去了。
“啧,真弱。”五條悟走到上野江身邊,對着地上躺屍的禅院家嫡子嗤笑一聲。
“我們把他送回房間裡然後就回去吧?去吃壽喜鍋?”上野江把自己的劍從五條悟手中拿過,指着地上的禅院直哉說道。
“不能把他自己丢這裡嗎?”五條悟已經餓了。少年人餓得快,更何況他還沒吃晚飯。
“不太行,被别人看到會起疑的。”上野江洞悉了他的想法,笑着對他說,“很快的。”
五條悟“嘁”了一聲,一臉不爽地把禅院直哉從地上拎起來,丢到了他的床上。
上野江在他手邊留了個字條,然後就和五條悟一起離開了禅院家。
東京,大街上
“果然關門了呢,看來我們回來的太晚了。”上野江望着面前打烊的标識有些遺憾。
從京都乘坐幹線幾個小時,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11點了。
正經飯店都已經關門了,隻有一些小吃攤還在營業。
二人随便找了家拉面館,填飽了肚子,然後一起回了上野江在東京的房子。
至于為什麼五條悟也跟着一起來……
大少爺胡谄說自己家裡有門禁,又不想回高專,身上也沒有帶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住不了酒店。
五條家的其他人聽到了絕對會喊冤。
五條悟把五條家翻過來他們都不會說一聲不好,怎麼可能給他設門禁?
但上野江信了。
她想到自己家裡有多餘的房間,表示可以收留被門禁隔在家外的可憐小貓。
五條悟本來隻是開玩笑,但聽到上野江說可以去她家時,馬上為自己拙劣的借口打上了幾個補丁,還在随便一家還在營業的服裝店買了幾件衣服作換洗衣物。
等到進了浴室,他才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和上野江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