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十七年,九月秋末。
宸王夜允聞,帶兵十萬前往周梁越都支援周武陽。而在越都的周武陽等人在接到消息正往越都随谷前行。
雨聲未歇,幾乎是落雨成冰。陰寒的風冰冷刺骨,直叫人哆嗦,今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常還要早,隻是九月的天,在越都這地已是臨近冬點霜寒了。
“嘩啦——”
雨聲析瀝,伴随着呼嘯冷風在谷道中穿梭,吹得人心驚。整整齊齊的軍隊有序地排好,在這風雨中行走。高舉的旗幟上是一個周字,這是周家的隊伍,在隊伍最前面的兩人便是周武陽和晏碧安了。
二人騎着高頭大馬,身穿盔甲。周武陽身形粗礦,像一個莽夫。相反,晏碧安身形偏瘦,張得白白淨淨完全不像一個将軍,到像是一個文弱書生。
二人騎馬并在一塊兒,好在這場雨很快就要停了。天上的陰雲也漸漸散去,昏暗的視線一下子明亮起來。
“将軍,雨停了。”
一個士兵說道,周武陽擡頭看了一眼天,隻見明黃的雲開始一點點被紅霞滲透暈染。真是難得的美景。
周武陽眯了眯眼,人收回了目光,手拽住了缰繩回頭對身後的隊伍說道:“等出了谷,就到前邊整頓休息。”
一聽到馬上就能休息了,死氣沉沉的隊伍一下子活越起來。晏碧安望着前方的谷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人皺了下眉頭正好被回過臉來的周武陽看見。
周武陽:“怎麼呢?”
晏碧安搖搖頭,淡淡道:“沒什麼…”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隻是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周武陽一臉奇怪的看他,也沒有再問什麼。
終于一行人出了谷,在谷外五裡的地方整頓停下休息。
在他們休息的地方,幾步路的距離是一條河流,周武陽與晏碧安到河邊洗了把臉,人又用竹筒打了幹淨的水這才走回了隊伍。晏碧安随地坐下,一隻手拿着竹筒就伸了過來。人毫不客氣地接過,打開,然後飲下。
水很清涼,可是在這種鬼天氣裡喝着就是冰心冰肺,簡直不要太冷。
“呼!”
人呼了一口冷氣,将竹筒還給了周武陽。“援軍什麼時候到?”他問了一句,周武陽收好竹筒邊道:“三天,宸王帶了十萬人已經過了梅子嶙,快到越都了。”
晏碧安斂了眸,說道:“十萬?是否太多了些?”不是他多疑,而是這的确很奇怪,他們已經快将周梁的人打回去了,雖折了些兵,若派援軍不應該會派這麼多人來。
“誰知道呢?”
周武陽倒沒想那麼多,也不是很在意,他隻知道皇帝對周家起了疑心,家父讓他在戰場上小心就沒有其他的了。
正當晏碧安欲要問些什麼,忽的聽到有人興奮喊道:“狐狸!看,是一隻狐狸!”緊接着一片騷動。
士兵們的眼睛裡已經冒光了,七萬雙眼睛如惡狼般看着不遠處的白狐,有些心癢癢,就等主将下令了。
周武陽擡眸,想着許久沒有吃肉了,人擡手低聲笑道:“誰要是先抓那畜生,那畜生就歸誰!”得到了主将的許肯,衆人也就沒有了顧慮,紛紛起身要去抓狐狸。
周武陽也按耐不住,正當人起身就被一旁的晏碧安給拉住了。“怎麼了?”人低頭問,晏碧安皺着眉看着那隻奇怪的狐狸:“那隻狐狸有些奇怪,它在往我們這邊兒走!”周武陽順着人的目光看去,隻見那隻狐狸的皮毛很幹淨,一點污迹也沒有,要知道剛才一直在下雨,更奇怪的是這狐狸不怕人,且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晏碧安眯了眼,他看着狐狸的眼睛竟然是銀魄色,不由愣了下。那隻白狐在離衆人不遠的距離停了下來,并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