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太醫院時,裡邊的人忙裡忙下的,與此另一邊坐着個男人,人閑着,不忘指揮着衆人。
“周閱。”
椅子上的男人一下子回頭,看到白鏡寒後連忙起身朝人走去。
“你怎麼過來了?”周閱與他也算是發小,自從他去了北境二人就沒有再見過,直到他從武将變成了文臣,在幾天前的宴會上見過,這才知道人進了太醫院。
白鏡寒道:“我就是來看看。”
周閱可不信,他道:“你是想來問問小皇帝的病情的吧。”見人不語,他就當白鏡寒默認了,于是又道:“小皇帝的病又不歸我管,都是那幾個老家夥在做,你問我也沒用。”
白鏡寒皺了下眉,問道:“那你可知陛下最近喝的藥,他一直不見好,我有些擔心.....”
周閱将他拉到了一邊,見四下無人這才松開道:“你瘋了?”
“打聽皇帝的藥可是殺頭的死罪!”
白鏡寒正準備開口又聽他說道:“那幾個老家夥又不會給陛下下毒,你擔心個什麼勁。”頓了頓又道:“再說了,這些日子我看過了,給小皇帝的藥裡邊無非是一些珍貴的藥材,以及那什麼天星子和龍眠草,沒什麼問題。”
聽人這一說,白鏡寒這才漸漸放寬了心,道了“謝謝”後,轉身離開。
夜裡,侍奴們關上了窗便退了出去。鳳初年吃完最後一塊桂花糕就一直坐在榻上看書,直到江全的聲音傳了進來。
“陛下,湯來了。”
江全端着一碗湯走了過去,鳳初年将書放到了一邊,接過人的湯喝盡,喝完後他問了一句:“皇叔了?”
江全拿過空碗,連忙回道:“王爺今日忙了一天,特讓老奴熬了湯過來,想來王爺已經歇下了。”
鳳初年笑了,“又是那個廚子熬的湯,朕喝了這麼久都不覺得膩,好喝,該賞。”江全沒有查覺異樣,賠笑道:“陛下喜歡,是他的福分。”
“下去吧。”
“是。”
江全這才退了出去,“吱呀”殿門關合。鳳初年又咳嗽起來,似乎要花費他很多的力氣,“咳咳咳......”
忽然,人猛地瞪大了眼睛,喉中腥甜一湧而出。“哇!”紅色的液體被他吐在了地上,這下他不咳嗽了。
鳳初年眸中先是迷茫了一會兒,然後是釋懷與沉默。他往後沉沉倒去,看着紗幕自言自語喃喃起來:“我就要死了,真好......”
他從未想過死是一種解脫,他等了很久很久,每次被那個人的人刺殺時,也會想着:要是自己死了該多好,就不會再害怕了。
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鳳初年淡淡一笑,“皇叔會很高興吧。”
他一直都知道鳳閻是恨父皇的,父皇為了皇位用計殺了太多的兄弟,其中還有鳳閻的弟弟,鳳閻的母妃。
人将這仇恨報複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