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諸伏景光的錯覺,他總覺得毛利景說起這件事突然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這的确是毛利景九歲時經曆的事情。
他本來想的是順水推舟為大衆除害把兩個害蟲送監獄裡,于是故意被綁走的。
結果老天一如既往的針對他還打算把他一波帶走。
綁匪們精挑細選的窩點——一個廢棄許久的化學品存放倉庫裡的那個破油桶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玩意混了一堆化學藥品,還倒上了一層汽油,和小時候做家家酒一樣。
誰能想到那麼多破桶,那個倒黴綁匪随手扔個煙頭就中了獎。
在劇烈的火光沖擊中兩個綁匪當場告别人世。毛利景要不是用了内勁全力躲閃,以小孩子脆弱的身體肯定跟着一起挂了。
那是他覺醒記憶後遭遇的最大的一次危機。
“好在我離得不是很近,隻受了一些不緻命的傷。我發現那孩子與我小時候長的特别像,于是心裡有了一個計劃。”
說到這裡毛利景停了下來看向景光,對方順着他的思路道:“你藏起了那個孩子的遺體,頂替了他的身份。”
毛利景沉重的點點頭,毫不猶豫的給自己發了個便當。
諸伏景光有些生氣,“你剛剛說是因為接單子到霓虹,什麼是接單子?這麼多年你是一個人面對這個的組織還是與某個官方機構達成協作?是警察還是公安亦或是其他?你不讓我從警,自己卻去做這麼危險的事,這公平嗎?你有想過要是你出事了,我怎麼辦嗎?還有那個無辜的孩子,這樣對他也太殘忍了吧。”
毛利景眨了眨眼睛繼續往下講“你的問題有點多,還是聽我慢慢講吧。
好好安葬那個孩子後我以毛利景的身份在米花町生活了下來,戶主毛利小五郎與妻子常年分居,性格馬虎大大咧咧,幼女毛利蘭才六歲,最是單純的年紀,并沒有人懷疑我的身份,于是我很快便融入了這個家庭。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所以我會定期匿名給你彙款郵寄信件,告訴你我在外面打工掙錢,讓你老實的在國内讀書。别這麼看着我,等我說完。”
“你在國内老實的呆到了大學畢業,畢業後告訴我找了個不錯的工作在廠裡上班,結果我再次見到你竟然是在東京的綠川車站,打扮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嗯?這就是你說的好好上班?我就知道你安分不了,結果直接給了我個驚喜。”
“後來我想方設法聯系到你,你告訴我幾年前看我的信覺得不對勁,以為我已經死在了外面,那些郵件都是别人冒名發的,是我留給你的遺産。
你千方百計的查出了我最後出現的地方,還查到了我的失蹤與某個組織有關,不得不說,你還挺有本事。接下來你語焉不詳的跟我說你搭上了霓虹公安,潛入了那個組織給日本公安當卧底線人。再問你多的,就不說了。”
“但是你不說我就不會去查嗎?那個組織存在數十年,規模十分龐大,涉及多個國家各個階層,霓虹是被滲透最深的地方,畢竟老巢就在這裡,組織裡的人以酒名做代号,所以我們聊天的時候都以“酒廠”指代。
你在裡面打拼了三年好像混的還算不錯。但是三天前你突然給我發消息,說你暴露了,而你自己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任何人都不敢信任,隻聯系了我,這也是最後一次聯系。
接下來就是在救你的時候出了些意外,導緻你失憶了,再之後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這幾天我按你說的情況查了一下,應該是霓虹公安内部出了問題,所以,你不僅要躲避酒廠的追殺,還要小心後方捅來的刀子。
好了,故事講完了,可能講的不太好,下面是提問環節。”
“我們究竟是哪個國家的人?”
毛利景有些沒想到他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表情震驚的問道“你連這個都忘了?真一點印象都沒有?認識漢字嗎?會說漢語嗎?”
景光搖搖頭,“我們是種花人?可是我為什麼不會母語反而會日語呢?”
而且你第一次與我交流的時候用的也是日語,面對親近的人難道不應該下意識用母語交流嗎?
毛利景皺着眉頭沉思,臉色微變,“這不應該呀,不過組織的科技水平要遠超與目前大衆的認知,比如那個能返老還童的藥,要不是親身經曆怕是沒人會信還有這種仙丹靈藥的存在。
酒廠養着很多實驗室,據我所知絕大多數都有人體實驗的存在。其中有一個朗姆組好像專攻大腦結構這一塊,據說是可以把人腦改造成U盤來用,可以随意删減儲存記憶。
你小子不會被弄進去參加過這種實驗吧,不行,馬上再去做個腦部的詳細檢查。”說着就要站起身向外走去。
景光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安撫道“冷靜點哥,就算曾經真的發生過那種事情,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麼太大改變,你忘了兩天前我可是剛在醫院做過腦部掃描,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
毛利景猶豫了一下順着他的力道坐下,幾做掙紮後選擇妥協。
“好吧,我們先把事情捋順,放心,我會找來醫術更高的神經科醫生給你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