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小景天天和我們混在一起,将來有沒有想過做一名警察?你的爆破知識可是我和小陣平一起教出來的,将來進爆處班做我們的親親後輩,我和小陣平肯定會照顧你的。”
松田陣平内心也是這麼想的,這孩子天賦不錯,和他學了這麼多年拆彈理論操作都很紮實,更難得的是堅持了這麼多年,他平時對警察這個職業表現的很尊敬,又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下意識的已經把毛利景當成了警察預備役。
他興緻勃勃的玩了個諧音梗,“對的對的,hagi說的有道理,畢竟kei醬最适合的職業當然是kei吉桑。”
“我打算報考東都大學法學系。”毛利景回道。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很快想到什麼般又笑起來:“學法學呀?當律師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媽媽妃律師可是律政界有名的霸王花呢。
而且大學畢業之後也可以繼續考警校呀,說不定到時候你的想法就變了。”
大學畢業之後考警察學校也是很常見的事,他們好幾個同期就是東大畢業的,最好再考個公務員考試。
就算小景最終真的不選擇當警察也隻是有點遺憾罷了。
隻是之前完全沒察覺出來毛利景對法律感興趣,有些意外。
毛利景搖搖頭,他對這個國家甚至這個世界的認同感都不是很高。
因為前世的經曆對這個國家觀感十分惡劣,雙方更是有着血海深仇,即使在這裡生活了十五年,知道這裡與本源世界的霓虹國天差地别也無法釋懷。
高度相似的文化還有見縫插針處處針對他的此界天道,就算他失心瘋了也不會去做統治階級維護秩序的工具人好嗎,他對萩原和松田再親近,再敬佩,也僅止于此了。
“我不會當警察的,很抱歉做不了kei吉桑了,學法也不是為了當律師,隻是想更好的了解司法運行規則和法律條文的應用,知道如何更好的利用這個武器。
我的最終目标是做一個可以安穩活下去的人,這可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維持,所以我打算從商,目前正在計劃和同學一起開一家金融會社。
法學出身可以給我提供一個好的起點,說難聽點就是可以盡量避免被人坑,更好的鑽法律空子,不過我會盡力做一個好社長,目前也沒有偷稅漏稅的打算。”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被他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一時弄的有點沉默。
“你的理想有點與衆不同啊小景,雖然想建立會社也很合理啦,可是你的思想稍稍有那麼點危險。
跟研二哥哥說說是不是碰到需要錢的地方了,有困難的話和我們說,絕對不要瞞着我們哦,我和小陣平又不會不幫你。”萩原研二按下松田陣平握緊的拳頭,委婉表達道。
“謝謝萩原哥,不過很遺憾,其實我從小就是這麼想的。你們知道我能長這麼大其實挺不容易的,我很感激爸媽沒在我小的時候把我這個倒黴蛋扔掉。
或許一開始想的是有錢就可以請很多人來保護我,可長大後我發現這個世界其實非常無趣,就這麼死了也無所謂,不過很遺憾,沒有一次意外真的要了我的命。”
前世的他隻是因為有一雙異于常人的陰陽眼便在不滿周歲的時候被周家夫婦送到了鄉下,如果不是碰到了師父,或許他根本活不到成年。
經曆過那樣的一生,毛利景内心其實一直抱着生亦無所歡,死亦無所懼的态度。他是在乎這個世上的親人,朋友,但他也可以随時舍棄一切毫不留戀的去死。
“既然讓我活了下來,那我總得做一些有意義的事。這世上百分之七十的苦難都與貧窮有關,若是人人富足,全國的犯罪率能減少一半,幸福感大大提升。
我對其他人的命不感興趣,但是對身邊的人還是很在意的,所以,我要給他們留下退路,留下可以活下去的資本。
不好意思,說的有點多。不要拿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可以确定自己沒病。”
毛利景似乎看不到兩人越來越精彩的臉色,依舊真誠且平靜的訴說着自己的想法,讓另外兩人感受到他的這番話是那麼發自肺腑,真的不能再真。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雖然你的運氣很差,可是周圍那麼多人都很在意你,你的父母,妹妹,你的朋友,還有我和萩原,如果你真的發生意外,有想過我們會多難過嗎!和我們兩個警察天天在一起怎麼還敢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松田陣平疑惑的同時隻覺得這小子一次比一次欠揍,是不是到了逆反期?
毛利景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像講解機械機構一樣開始剖析自己。
“我看過很多書,在心理學上像我這樣的人道德感低于常人,羞恥感遲鈍,對規則之類的東西破壞欲大于遵守欲,以人類對智商的評估屬于高智商範疇,結合童年成長的經曆,我這種人極易發展成高功能反社會分子,别說去當警察,不違法亂紀對我來說都屬于高要求了。我想萩原哥應該能察覺到一些,比如一開始會本能的不太喜歡我。”
這話半真半假,他又不是真的未成年,三觀早已成形,雖然以心理學角度來看的确屬于危險人格但與高功能反社會份子相去甚遠。
這麼說隻不過是為了引起松田陣平的注意,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他要是太乖太省心了松田陣平不自覺的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其他地方比如他的幼馴染身上。
當然他的心理的确也沒有多健康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以他現在的形象已經不适合繼續走小白花路線了,他得嘗試着偶爾暴露一下本性。
老是裝柔弱扮可憐他也很心累好嘛,有三年多的感情基礎在,相信兩位正義的警官先生不會放任他不管的。
“然而結果是你成天和我們混在一起,我們兩個警察現在是你關系最親近的朋友。”
萩原研二認真的看着他,他沒有否認毛利景的說法,但是他認識的毛利景并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不堪,不會去做有違道德良知的事情,所以他們現在是關系很好的朋友,這就夠了,萩原研二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們相信你不會變成你所描述的人。”
松田陣平也不信,“别開玩笑了,一個背後講人壞話都不肯,路上毫不猶豫就會見義勇為的家夥怎麼可能會反社會?讀書讀傻了吧小毛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