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連續三天沒有來他家裡,也沒有給他打電話發消息,冰箱裡由小毛利之前準備的吃食也隻剩下最後一塊三明治了。
真就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三天。
可……反過來想的話他也是三天完完全全沒聯系過毛利景。
三天前發生了什麼?
嗯,毛利景和他告白了,在那種情況下他親了小毛利。
這應該算回應了吧,然後人家舍命救了他。
接着……他三天沒理會對方,把剛剛親熱過的對象抛之腦後,還一直想着怎麼反悔。
這麼一想他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渣。
以毛利景的性格應該不會想不開吧,夢裡那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吧。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耳邊不合時宜的響起了這句話,想到夢裡毛利景毫不猶豫的跳下萬丈懸崖,松田陣平忽然有點心慌,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熟悉的号碼。
現在是淩晨四點三十,那小子有五點晨練的習慣,四舍五入現在也該起床了。
嘟——嘟——
忙音響了半分鐘一直無人接聽,要不還是半個小時後再打吧。
“麼西麼西,請問有事嗎?”
猝不及防的電話接通了。
“是我”,松田陣平清了清嗓子,“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受的傷好的怎麼樣,一連消失三天,生氣了?”
“抱歉,請允許我打斷一下,你是找K,嗯,毛利先生嗎?他現在還在睡覺,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稍後白天的時候再打過來嗎?”
“你是誰?”
接電話的人竟然不是毛利景,而且,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有些耳熟?
不過現在的他警惕性蹭蹭上漲,暫時忽略了這麼一點小疑惑,
“毛利景他人呢,他的手機怎麼在你手上?”
以那小孩兒的破運氣不會是被人挾持綁架了吧。
另一邊好像聽出了松田陣平的警惕,解釋道,
“我是他的朋友,昨天睡覺的時候他把手機放在客廳裡,我剛好起夜去衛生間看到了,本來是不打算窺探毛利先生的隐私的,可手機一直在響,聲音有些大。”
對方的聲音溫和有禮,帶着些剛睡醒的沙啞,聽着似乎是一個性格溫柔的人,而且是個年輕男人。
隻是這話聽在松田陣平耳朵裡就有些不太對勁了。毛利景才剛和他表白過,轉頭就和一個他都不知道的男性“朋友”住在了一起過夜,兩人的關系還好到了可以看對方的手機。
以前他腦子裡沒有那種概念,但是毛利景的行為讓他明白這小子喜歡的可是男人,讓他對這方面高度敏感,恰好這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了。
小毛利什麼時候交了新朋友?對方是什麼人,靠不靠譜?
這三天他是不是都和這個新朋友混在一起所以才忘了他?
他怎麼不知道這小子交了新朋友?
腦海裡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實際上隻過了不到一分鐘,聽筒裡響起一陣雜音後,再傳出來的就是熟悉的聲音了。
“怎麼這麼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不在家裡住着嗎?”
“我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了,之前我有提過上大學後會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的,你還記得嗎?”
松田陣平當然記得,隻是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麼快,也對,他的行動力一向很強。
“剛剛那人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
“嗯,是我的朋友,一個很不錯的人,幫了我許多忙。陣平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平時可不會起這麼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毛利景的聲音溫和的一如既往,沒有半分過界的情緒。
你怎麼做到這麼平靜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明明我們不久前才做過那麼親密的事情。
你不是喜歡我嗎?
松田陣平不能理解,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隻是幹巴巴的說了句“冰箱裡的三明治沒有了。”
“我知道了,大概七點半的時候來給你們帶早餐。”
松田陣平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并不是想把他叫過來當廚子使,他想問的也不是這些。
遲疑了一下,他終于問了句“你的傷好些了嗎?”
“嗯,沒什麼大礙了,你不用擔心。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挂了,待會見。”
“好,待會兒見。”
盯着黑屏的手機松田陣平發了會兒呆,這小子有些敷衍啊。
不過雖然電話裡沒說什麼,可馬上就要見到本人了,他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松田陣平眼神漸漸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