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還是把它放回去吧。”
存包處就在入口不遠的位置,不到兩分鐘便返了回去。借着取包放眼鏡,諸伏景光看向了那兩個身材高壯的黑衣人。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諸伏景光收回視線,“隻是放下眼鏡而已,不必憐奈小姐跑着一趟的。”
自己不過離開兩三分鐘水無憐奈便跟了過來,那兩個人絕對有問題。
諸伏景光沒有刻意不去看那兩人,畢竟這種天氣穿一身黑還帶着嚴實的帽子墨鏡已經夠吸引人的了,更不要說其中一個還留着一頭紮眼的銀色長發。
“怎麼了?”旁邊的水無憐奈問道,“該我們上去了。”
兩個黑衣人早他們上了雲霄飛車,選擇了最後面的位置,而他們由于耽誤了幾分鐘,隻剩下最前排的位置還空着,距那兩個黑衣男隔了足足六排。
跟着她坐下的諸伏景光看不到後面那兩人也不再回頭,坐下來的姿勢加上隔着那麼多人再回頭實在太刻意了,而且也看不清什麼,他坐好後随口答道,
“我隻是……有些好奇,那兩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坐雲霄飛車還要戴着禮帽,不擔心帽子被吹下來嗎?還是說帽子裡面其實有一根束帶能綁在耳朵或下巴上?”
跟毛利景待久了,有點奇思妙想不要太正常。
水無憐奈:……
“确實挺奇怪的。”看着這位秘書先生滿臉好奇的樣子她嘴角微抽,不過她還是委婉提醒,“那兩個人……看着不像是什麼好人,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為好。”
諸伏景光很贊同她的前半句,随意的點點頭,認真檢查起了自己的安全杠,仿佛真的隻是一時好奇,現在已經完全抛在腦後,注意力隻在接下來緊張刺激的遊樂項目上。
設施很快啟動,呼呼作響的疾風打在皮膚上,耳邊是遊客可堪劃破耳膜的尖叫。諸伏景光瞥了眼旁邊雙手緊握扶杆的女人,心想這位特工小姐的緊張到底是真的還是演出來給他看的,反正職業素養不是一般的高。
為了讓規模看起來大一點,杯戶遊樂園的雲霄飛車軌道是經過改裝加長的,而為了能達到滿足的運行速度,軌道最高點有一段封閉的類似于隧道的黑暗空間用來加速,而在陡然下落速度猛增的同時,伴随着從黑暗沖到光明的刺激也能增加遊客的體驗感。
“啊啊啊——”
伴随着慘烈的尖叫,車頭沖破黑暗,然而與以往所有過程不同的是,這次同時伴随着的,還有帶着體溫四處噴濺的鮮血。
有血腥味!出事了!最前排的兩個特工幾乎同時反應過來,隻是在這高速飛馳的雲霄飛車上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雲霄飛車很快停下來。
帶着紅色發箍留着漂亮長卷發的小姐臉上沾滿了同伴的鮮血,散落的褐色發絲被狂風吹的一團亂,有幾縷粘在了臉上,臉色白的吓人,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然而驚恐的衆人壓根兒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隻有一位穿着藍色衣服的長發小姐陪着她,因為地上正躺上一具還在不斷滲血的無頭屍體。
隻是經過個隧道,短短幾秒,同行的遊客屍首分離,離得近些的還被滋一身血,這種噩夢級别的情況對大部分人來說還是很炸裂很可怕的。
哪怕是心髒堅強的米花人。
警方來的很快,接到報警後不到十分鐘目暮警部便趕到了現場,然後迅速封鎖現場,篩出可能接觸到受害者有作案嫌疑的一群人,找到被害人的腦袋。
諸伏景光對這個被害人有些印象,他和紅發箍女人是情侶,不久前還在遊樂園廣場上肆無忌憚的接吻,而那個藍色衣服動作敏捷的女人大概是他們的朋友之類。
當時他在廣場上發現兩個背着長包的可疑人,是一男一女,都穿着一身黑,女的一臉戾氣,眼尾紋着一個蝴蝶樣的花紋,男的帶着墨鏡,看似專注的看着雲霄飛車,其實身體一直處于防禦姿勢。
總之看着不太像好人,他在人堆裡一眼就鎖定了這兩個家夥。而這對接吻的情侶當時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
他又看了看被篩出來的嫌疑人,都是他們趟車的人,從他和水無憐奈這排開始,到那兩個黑衣人結束,正在排隊挨個被詢問。
諸伏景光有些擔心的看着目暮警部,那兩個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家夥很可能是組織的人,尤其是那個銀色長發的,據他的判斷他的身上可能藏着不少武器,他們會任由警察盤問嗎?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如果那些家夥真的喪心病狂到在大庭廣衆之下行兇,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然後呢?”
毛利景問道,接到電話後他立即從體育場趕去找他,雖然從現在的結果看他後面肯定相安無事,但還是忍不住想問。
“兇案發生後,水無小姐仿佛十分害怕,一直躲在我的身後,我們不是離受害者最近的,所以被問話的順序也比較靠後,之後再有三個人便輪到輪到那兩個黑衣人了。而在即将輪到我們問話時有一名遊客情緒崩潰的指認了那兩個黑衣人,也就是這個時候水無小姐有了動作。”
那名遊客并沒有什麼實質證據,諸伏景光看得出來他隻是倒黴的,不知什麼時候被這兩個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家夥所吓到了,情緒崩潰後下意識指認了他們,那一瞬間,那兩個黑衣男人洩露出一絲很恐怖的令他很熟悉的氣息。
他們一定是組織的人!諸伏景光的直覺這麼告訴他。
“詢問結束離開時水無小姐狀似無意的撞到了那位紅發箍小姐,兩人同時倒在地上,紅發箍小姐的包摔倒地上散落出一地東西,其中有帶血的刀子,沾血的繩索。毫無疑問的,這位小姐一下子成了最可疑的嫌疑人。”
毛利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