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車窗,車子緩緩啟動。
毛利景:“現在可以說說你是怎麼變成這副超自然的樣子的了。”
“今天上午我和小蘭去了多羅碧加熱帶樂園。”
聽到第一句話的毛利景:又是多羅碧加,這個名字大概率和工藤新一犯沖,他當年應該努努力把那片地買下來改行的。
“晚上看煙花表演的時候我們發現不小心把相機落在了上一個有了項目的摩托艇上,我讓小蘭在廣場等我,然後自己回漂流島去找相機。那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觀賞煙花表演的廣場和漂流島離得比較遠,為了趕時間,我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
那條小路七拐八彎,有很多是工作人專用的,工藤新一腦子好,隻是看了看地圖便規劃出了這條最短路線。
小路最大的特點除了近,還有靜,客流量最高的時候都沒什麼人,更不用談天黑了的時候。
寂靜的空氣裡,一陣奇怪的聲響若隐若現。
匆匆趕路的少年偵探捕捉到不同尋常的聲音,好奇促使他停住了腳步,他輕輕的靠近聲源,靠在牆角,小心翼翼的伸出半個腦袋。
全身黑衣的男人舉着黑色的手槍,頂着地中海發型的腦袋笑得一臉惡意。
“這幾個藏着的家夥就是你的底氣吧?真不好意思,他們太沒用了,這些錢我們收了,希望以後再會。”
地中海發型的男人腦門淌下一串冷汗,彎着腰努力賠笑,看都不敢看腳邊躺着的三個保镖,眼睜睜的看着三個大皮箱被搶走。
說着,粗壯的大拇指撥動起保險栓。
不好!他們要殺人滅口!得趕緊想辦法阻止他們!
年輕的偵探心中着急,腦子飛速運轉,渾然沒有注意到危險已經從身後逼近。
“然後……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
縮水成了這副幼童的模樣。
最後的意識是一個身形高大留着銀色長發身穿黑色衣服的外國男人,拿着一根長棍冷冷的看着他。
“我醒來的地方并不在案發現場,而是在一個角落的草叢裡就,我第一時間跑了回去,現場已經被清理幹淨了,不過從現場來看應該沒有發生命案。”
他已經記下來那個地中海男人的相貌,推斷出他大體的身份,接下來一定能找到他。
幼小的男孩一臉嚴肅認真,同遇到的工作人員套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的同夥不止那三四人,那些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家夥屬于同一個犯罪組織,這個組織規模不會小,和非法人體實驗的組織有着密切的聯系,但經常和警視廳打交道的我卻對他們一無所知。”
身體雖然變小,頭腦依然靈活,哪怕被犯罪分子敲悶棍差點gg,睜開眼第一時間關心的還是案子。
“那些家夥沒有直接殺死我,而是選擇用我來實驗新制作的毒藥,當時那個場景确實不适合直接開槍,煙花表演裡那裡不遠,當時的動靜很有可能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不,不是實驗,他們完全可以用冷兵器殺人,但他們沒有,我想他們之前一定用這種藥毒殺過其他人,對藥性十分自信,自信可以将謀殺僞裝成意外,所以他們一定不知道那種藥可以把人變成現在這小孩模樣,如果被他們知道了……”
毛利景餘光瞥了一眼一隻手托着下巴,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的小男孩,心想,或許是這段路太長了,長到即使沒有阿笠博士在身邊引導,自己也冷靜了下來,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不妙的處境,或許這次沒有阿笠博士提醒他很快會自己提出隐藏身份。
剛剛死裡逃生卻又經曆這種超出常人認知的事情,哪怕看着很冷靜,可毛利景依舊察覺到他隐藏在喋喋不休鎮定推理下的不安與迷茫。
髒兮兮濕漉漉的,額頭上還凝固着褐色的血迹,坐在那裡小小的一隻,看着真可憐。
可是他已經表現的很好了,成年人都沒幾個能做到像他這麼鎮定,更何況一個才十六七歲的高中生,哪怕天天和案子打交道,少年天才長到現在也實在順風順水。
父母開明包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培養支持他,警視廳的叔叔們為他保駕護航,朋友善良熱忱,三觀相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或許最大的煩惱就是如何向青梅竹馬的女孩表白在一起,但隻要他認真努力,仿佛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可命運偏偏選中了他,在賜予他天賦的同時又讓他遭遇這離奇又危險的一切,讓他成為這個世界的男主角。
毛利景摸了摸他的頭頂,掌心是小孩發絲特有的柔軟觸感。
“景哥?”工藤新一從自己的沉浸中回過神來。
“這就是逃課的下場。”毛利景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還以為要被安慰的工藤新一:……
突然有點生氣怎麼辦!
不過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自顧自的說了好多,看了看車窗外面疑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這并不是回家的路,工藤新一疑惑,但他也并不擔心毛利景會把他賣了,毛利景在他心裡是很靠譜的一個人,尤其是松田警官不在的時候。
“當然是去醫院。”
“可是……”
“沒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