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ire》A組六人上台,自我介紹,燈光暗下來,他們選好點站定。
正式舞台前的最後一次試煉,終于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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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ire》兩組的彩排都算是順利完成,連平時練習不太穩定的幾個點也發揮正常,估計是不需要重新錄直拍了。
算是交上了一公的第一份答卷——雖然還隻是模拟考試。
等他們回到後台的時候,第八組已經進行到一半了。
本來按照以前的賽制,在公演最後會有一起跳主題曲的環節,不過這次為了給橙台讓位,所以一公直接取消了這個環節,變成了作為開場的導師組聯合表演。
因此彩排在不久後就全面結束,除了有幾個明顯失誤的組被留下來補拍直拍,大部分的組都在換下演出服後直接原地下班了。
畢竟是最後一天,《Afire》A組這次沒有再選擇熬夜練習。他們在後台看到了剛才表演過程中攝像機記錄下來的視頻,由隊長齊路遙帶頭進行了簡單複盤,并約定第二天淩晨集合進行練習後,就直接解散了。
錄制場到練習樓要跨越大半個園區,離宿舍樓倒是不遠,所以不少組也都選擇了現在解散回去休息。
回宿舍的路上碰上了不少拍攝的粉絲。知道今晚是彩排時間,所以在節目組允許的前提下,很多提前到園區附近準備看明天公演的粉絲,都會選擇在這時候來拍自己的偶像。
這節目的公演票基本是通過抽簽放出的。一般來說,第二、三次公演能拿到票的基本都是各位選手的粉絲,而第一次公演的選手粉含量相對會低得多,更多的是無pick的秀粉和湊熱鬧的導師粉,所以也被認為是票數相對最公平的一次公演。
但熱門選手的粉絲數其實也不算少。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11點了,B組在彩排後本來就比他們行動慢,所以其餘兩人還沒有回來,猜拳的結果是舒卓然先使用洗浴間。
“那我出去逛一圈?”齊路遙知會他一聲。
宿舍樓隔音效果差,所以也沒人會在宿舍樓練習。不多的閑暇時間齊路遙一般會選擇用來看書、寫創作靈感、記日記心得或者看手機收集情報。
不過明天就要公演了,類似于考前,無論是閱讀還是創作都可能會擾亂公演的思路和氛圍。至于看手機……
齊路遙還沒有忘記今天是第二期播出的日子,比起那兩項,這才是最有可能破壞心情的因素。
雖說組裡約定的集合時間早得離譜,但齊路遙剛好是不太缺睡眠的那類人,因此也沒準備利用這段時間補覺。
不如出去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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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閑逛,其實齊路遙是有個明确目的地的,是在之前主題曲結束後短暫的園區探索時間内,他偶然發現的地方——宿舍樓的樓頂。
今晚星星很亮,可以觀景;如果沒心情,也可以趁着那裡沒人,複盤思考明天的表演。
雖然說隻有五層,但是出于選手心态和安全的考慮,宿舍樓頂還是常年上鎖的。隻是在門後的那堆雜物的角落處藏了一把備用鑰匙。
隻不過,至今為止,除了就住對面宿舍的月城隊友溫池外,似乎還沒有第三位練習生知道備用鑰匙的存在。
在發現這件事後,齊路遙還專門重讀了一遍節目組的選手須知,确認了自己一個人跑上鎖的天台上去,即使被抓到了也并不是什麼違規行為,于是很輕車熟路地沿着樓梯往上走。
但沒想到,這一次在天台遇到了第二個人。
齊路遙還是在往常的位置找出鑰匙打開門鎖,将鑰匙謹慎放回原位,然後閃身進入樓頂。
屬于一月中旬的寒冷而幹燥的風吹來,他踩着四處散落的雜物到處走着,踩出吱吱的聲響。
直到跨過轉角之後,看見了另一個人影。
那人撐在圍欄上,不過因為不到一小時前還在一起說話,所以齊路遙單看背景就能看出來是誰,于是準備上前去打招呼。
“實話說,我今天終于發現,”靳羽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回頭看,“一個人想要完全克制長期以來形成的恐懼感,還真的是一件有難度的事情。”
齊路遙的腳步一下頓住了。回應也不是,不回應也不是。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覺得有些難以處理,甚至于有些後悔上周沒有聽靳羽講他的故事了。
終歸認識時間不長,對自家室友的了解太過于有限。
“明明我上場前還在給隊友說不要緊張,緊張也沒用,結果我自己也做不到完全忽視那種處在人群目光焦點的感覺,何況站在舞台上的時候,是根本看不見下面的人的,”靳羽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就算今天沒有觀衆,但我也能想象到。”
“明知道全場的視線都會彙集到你們幾個人,怎麼可能當它們都不存在呢?”
且不論他的片刻遲疑讓自己又多聽了幾句好像并不适合被聽到的内容,單單是靳羽的發言,也讓齊路遙很難将其與本人聯系起來。
其實就算是當了偶像,對舞台存在着多多少少的恐懼的人也不少。
但至少這幾周下來,他根本感受不到對方身上的任何這類特質——舞台上的他太過于自然了。
就,有一種很割裂的感覺。
“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一道平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齊路遙瞬間轉身。
賀白澤踩着零散的雜物站在不遠處幾米的位置,視線完全沒有看向齊路遙:“大晚上找我心理輔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