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自己做一些争取。”齊路遙說。
近日來,宿舍樓樓頂這種絕佳的無監控聊天場所已經不再是少數人的秘密了。節目組專派了人來增修了網狀的護欄,接着就将樓頂區域徹底開放了。
不過此時此刻,這裡确實沒有别的練習生在。
“說說我自己吧,”齊路遙拿出一個音樂播放器,繼續說,“舞擔,會編舞會樂器會唱歌也會寫歌,舞台設計也可以出主意。我們公司初舞台的編舞和設計都是我主要負責的,作曲和編曲也是主力。除此之外,還寫過一些歌,我放個demo吧?”
這倒不是詢問,說完話的時候,齊路遙已經按下了播放鍵。
快節奏的音樂從播放器中流淌而出,舒卓然站在一邊安靜聽着,很少見的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打斷說話。
“我知道你二公會選原創組,所以,”等音樂放完,齊路遙遞給舒卓然一張疊好的紙,“我有一些想法,都寫在這裡了,我肯定,我們可以做一個能爆的舞台。”
“我先問一句,”舒卓然反應也快,瞬間就明白了齊路遙的話中之話,于是邊打開疊好的紙邊說,“你為什麼會覺得你進不了58呢?”
“猜的,前面的排名都鋪墊上了,我是節目組就不會讓我進58,”齊路遙說,“畢竟我現在還是沒公布的初C,即使主題曲後放了,初C這個熱度也是壓不了的,在這個基礎上,差點被淘汰本身就是很好的節目話題。而且如果能賭到你把救人名額給别人的話,節目組就更省事了,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遙遙,”舒卓然說,“你這個語氣真的很像談判哦,和朋友說話不必這樣的。”
“是因為,”齊路遙頓了頓說,“如果真的需要,我也希望你做出的是你覺得正确的選擇,而不是出于某些人情或者主觀的傾向,所以比起所謂的朋友或者室友或者别的什麼關系,我更希望選擇來直接陳述我的價值。”
“我知道了。”舒卓然點點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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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久不見。”陸祈向台下的練習生們打招呼。
這是在初舞台之後,所有練習生第二次來到這個錄制室。而這次的錄制項目就是第一次的淘汰了。
金字塔的座位被撤掉了42個,從1到58。練習生們現在都坐在等候的位置,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說來巧合,這也是月城組既選座和宿舍抽簽後,第三次和星世紀組坐在了一起。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淘汰的錄制,”陸祈開始念稿,“不知不覺間,距離各位初舞台的錄制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昨天,随着節目第四期的播出,我們正式停止了第一階段的投票,這部分票數将在接下來的錄制中決定你們的去留。”
“接下來宣讀規則。”
規則和第一季類似,從57位開始向前念名次,念到第一,最後公布58位。
在公布58位後,一公的每個勝者組晉級選手中得票數最高的一位可以選擇該組被淘汰的一位選手晉級待定,待定的選手将在二公自動分到複活他的選手同組。
并且在二公經過單獨的現場投票,選得票數最高的兩人複活。
“下面開始公布排名。”
“第57名,ARX娛樂,紀銘。”
第一個被念到的就是齊路遙的朋友之一了,紀銘在昨天公布的實時排名卡在了第62的位置上,今天剛好進晉級範圍。
紀銘站起身,和周圍的朋友擊掌,然後坐到了57的位置上。
“第56名……”
“第55名……”
排名靠後的練習生能夠在這個環節得到的發言時間并不會很長,而且除非特别亮眼或者節目組有意突出,否則都是會被剪掉的。發言的環節也是在一排坐定之後再統一進行,所以陸祈一次性念完了48位之後的所有名字。
到這裡齊路遙差不多就有預感了,而真正确定是等到倒數第二排宣完,到37位還沒有出現他的名字的時候。
這一階段裡,室友陳錦行被念到了名字,在第39位的位置上。
讀的全過程中都有很多熟人的名字逐漸出現,之前初舞台B班的朋友,一公同組的朋友,齊路遙記得名字的,有交集的,有的在某個數字突然被念出,有的像他一樣完全沒有出現。
月城唯一被念到名字的葉文帆的排名在34,第二期一閃而過的鏡頭确實給他帶來了不少好處。
宣布排名的過程中大家都沒有互相交流,畢竟時刻處在攝像機的注視之下,隻有身邊有人晉級,或者有朋友晉級的時候,才會站起身,擁抱或是擊掌,可能也趁此機會說幾句鼓勵的話語。
齊路遙恍惚間有種回到高中時期,每學期排總評然後重分班的日子,等待着電腦加載最終排名的時刻。隻是對某些人來說,這一次的離開不再能像學生時代一樣,意味着下一次卷土重來的機會。
每一次的機會,都是某些人的最後一次。那些在一個個念名字的過程中逐漸失望的人裡,也有人将星2當成了自己徹底離開聚光燈下的生活前的最後一搏。
他們可能一樣也有厲害的人,可能輸在了失誤上,可能輸在了運氣上,可能隻是敗給了節目組的剪輯。
“第15名,星世紀,靳羽。”陸祈念,“請發表感言。”
“要不要壓票這麼過分啊。”有人趁亂小聲說。
靳羽站起身,和隊友還有旁邊的月城剩下三人都象征性擁抱了一下,就走到話筒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