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下不了狠心！我每次看見那家夥都恨不能狠狠揍他一頓，揍到他滿地找牙，揍得他跪地求饒。就算這樣也不夠解氣，那天看着他被判無罪當庭釋放，春風得意的樣子我真恨不得當場殺了他。不，隻是痛快一死，對他來說根本不能算懲罰，他也應該被捆綁被虐待，慢慢地被折磨死，這才叫人解氣。”山人越說越激動，重重一拳砸在牆上。讓一邊看着的傑克都不禁在心裡替他喊疼。

傑克眯了眯眼睛審視着山人：倒是挺意外，這小子滿腔正直的熱血樣，還會有這種想法。他揚了揚嘴角：“好啊，就按你說的，我們一言為定！”他從還在發愣的山人手上拿過水果刀，準備推門離開。

“等……”山人回過神來，自己一時瘋話他難道真會照做！？

電話鈴聲這時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看到來電顯示上“養老院吳阿姨”的字樣，他大感意外，趕緊按下通話鍵。

“小林怎麼辦，徐叔叔情況好像不太對！”接通電話，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吳阿姨焦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先生從晚飯後就說頭暈不舒服，他自己也說沒啥大事，就去床上躺着休息了。可躺着也不見好轉，前面起來上廁所，他說眼睛看東西覺得模糊，沒站穩差點摔了，剛我去看他，吐了一枕巾，叫也叫不醒……”

“頭暈，眼睛發糊，嘔吐……”山人重複着這些症狀，他完全不清楚那是什麼病症，一時也懵了。

“是腦梗！”傑克突然打斷他的話，“已經拖了一段時間了，情況不樂觀，讓他們趕緊送醫院！”

山人愣在原地，沒想到傑克還在身邊。

“要救人就照我說的做！快！”傑克的果斷鎮定，讓山人很快有了主心骨。他照着傑克的囑咐讓吳阿姨把病人躺平，頭側向一邊，開窗通風，找氧氣瓶吸氧……直到電話那頭确認救護車到了，山人才松出一口氣。

“對了徐叔叔兒子那邊，我記得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吳阿姨最後拜托山人幫忙通知家屬，他自然一口答應。

不巧的是電話打通，徐子軒正在外地參加一個學術研讨會，他雖然當即決定連夜開車回來，但恐怕要4、5個小時後才能趕到。山人想也沒想，自告奮勇先去醫院照顧徐叔叔。一邊說着電話，他一溜煙就沖出了樓梯間，怕是早忽略了傑克還一直站在一邊。傑克面無表情在空蕩蕩的樓道裡站了片刻，還是跟了出去。

果然，還沒走到走廊中間服務站，就聽見領班文森特正陰陽怪氣地刁難林山人：“等等，回來！準你假了嗎？說了就走？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文森特是柴總的老相好了，自從上次小玉的事之後，柴總便放話讓文森特找機會好好招呼林山人。

“我真有急事，你準不準許，我都要走，扣錢處分随你看着辦。”傑克聽着微一挑眉，他就知道這小子的急脾氣，連服個軟都不會，隻知道直來直去放狠話。

“呦，你最近仗着有人撐腰，口氣倒不小。未經允許無辜礦工，你就不怕被開除？”山人剛準備豪邁跨出的步伐，立刻就有些邁不動了。要罰要罵他都不怕，獨獨這飯碗（他肩負的任務）絕不能丢。

看林山人立刻一臉英雄氣短的樣子，傑克忍不住苦笑搖頭：哎，我究竟是為什麼老跟着這小子趟渾水！不過都說有人撐腰了，他也不能看着不管。

“是我找他辦事，有問題嗎？”冷不防被人從背後搭住肩膀，攬到身邊，熟悉的檸檬香味沁入鼻息，山人驚覺回頭，傑克不怒自威的側臉近在咫尺，在燈光的輝映下還真有點……奪人眼球！

“問……當然沒問題……”文森特緊張得話都說不上來，他那一臉羨慕嫉妒的表情，讓山人覺得分外解氣。

山人故作親昵地跟着傑克走到電梯口，估摸着文森特不會再跟來，于是松開傑克上了電梯：“謝謝啦！到這裡就好。”

傑克卻沒接話，跟着他進了電梯：“哪家醫院？”

“哎？”

“我送你！”他側頭微擡眼睫，那一眼，仿佛時間在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