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不以為然地側頭輕笑:“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各取所需罷了,什麼是真情,什麼是逢場作戲,還會分不清楚嗎?”
徐子軒稍稍冷靜下來,松開手沉默不語,他知道林山人絕不是他口中那種為錢不折手段的人,這麼說不過是小孩子故作深沉,讓他想起女孩當年同樣過分自信的笑容:我可不是那種隻注重外表的膚淺小女生,我會始終保持冷靜客觀,親自去确認他的内在為人……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說得就好像你很了解傑克似的?”
沈熒個性又獨立,從來不膚淺,也與小女生沾不上半點邊,她自以為清醒,隻說不會當真。卻不曾意識到在她好奇靠近的最初一刻,她的心就已經被人牢牢握于股掌之間了。沈熒是如此,眼前這個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又能好到哪裡去:
“……總之聽我一句勸,把工作辭了!離他遠一點,否則你會很危險……”
徐子軒指的是心理畫像的嫌疑嗎?山人轉念又覺得不對,丁弈說過,那天徐子軒還提出異議,反對艾峰的推測。
“危險?你是說警察對他的懷疑嗎?他們可是什麼證據都沒能找到。”不,徐子軒所謂的危險,似乎他早知道傑克的真正身份并非正經商人這麼簡單。
“……”可徐子軒砸了砸嘴,欲言又止,始終不肯說出他們過去的瓜葛。
山人唯有再次加碼:“你不說明白,我不會離開。有個帥氣又多金的老闆撐腰,我覺得挺好。至于他是好是壞,是真心是假意,那都不重要。”他故意輕描淡寫指了指徐子軒心口,灑然一笑,“隻要這裡足夠清醒,别太當真就好。”
又是這句“不當真”,深深刺痛了他:“你們根本看不清他的險惡用心!這家夥是個典型的天蠍座,報複心極重!當年就是這樣橫刀奪愛……”徐子軒的聲音戛然而止,尴尬地與山人四目相對。
這兩個人是情敵!?
“所以當他知道我們兩剛好認識,就……拿個普通朋友跟舊情敵較勁?這家夥可真夠有出息的!”山人這才算把傑克的種種幼稚舉動聯系到一起,串起故事的大概,不禁哭笑不得。他沒有注意到徐子軒悄悄松出一口氣,隻是想起了傑克手上的那枚戒指,想起那次提到戒指時,傑克的諱莫如深。他一直有點好奇,那個戒指背後究竟有着怎樣一段故事。
“那是個怎麼樣的女孩?”既然是橫刀奪愛,也就是說最後是傑克赢得了女孩芳心?難怪徐子軒提起往事會如此激憤,可他說來說去,為什麼始終在指責傑克虛情假意?“後來又怎麼樣了?”那個女孩在哪兒?是傑克始亂終棄了嗎?可傑克明明一直留着那枚戒指?
“她死了!被害死的。”
山人倒抽冷氣,不假思索将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沖口問出:“難道是傑克殺了……”不對,這麼說會暴露他的所知所想,他趕緊打住話頭。
幸好徐子軒并沒有留意到他話中的漏洞,隻是憤然搖了搖頭:“雖然不是他殺的,但小熒就是被他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