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人拒絕了搭讪的男生,徑直向我們的方向走來,他嚴厲的視線明确地掃向我,讓我确信,他一定是認出我了。我該怎麼辦!?我竟然破天荒感到一絲慌亂,直到黑貓一把抓住我,故作誇張地将我拉走。
“A計劃不管用了,改用B計劃!”黑貓在我耳邊低聲提醒了一句,旋即又放開聲音大聲道,“裝什麼清高,你來這種地方不就是為了找樂子?”
“别這樣,放開我!”我很快醒過神來,也擡高了嗓音,表現得柔弱又無助。這是在躲不過去的情況下采取的升級預案,假裝我被人強迫,讓認出我的人因此轉移注意,不至于想到我來這裡的真正原因。
這樣的戲碼還從來沒機會正式上演,黑貓顯得躍躍欲試,我卻有些後悔當初怎麼就定下了這種狗血戲碼。黑貓粗暴地将我推進廁所隔間,扯開我的衣襟就照着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雖然知道是在演戲,可我仍然覺得一陣惡心。黑貓似乎演得很過瘾,我感覺到他粗糙的大手伸進了衣底,擰得我生疼!
“啊……”過于真實的厭惡感讓我幾乎忘記了要配合演戲,想出手推開黑貓。這家夥不愧是身手一流的金牌殺手,我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雙手已經被牢牢鉗制住,高舉向後,壓在了牆上。
“你來真的嗎!?”我一時火大,也使上了全力,卻絲毫掙脫不開!
“做戲要做全套,否則可是會露餡。”黑貓擰過我的下巴,壓低嗓音警告後,便再無遲疑,邪肆的笑臉一點點迫近。我突然意識到,這混蛋一定是想這麼做很久了!
我以為自己鐵定逃不過一劫,這時廁所隔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那個人趕走黑貓,自己也挂了彩,卻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而是反手鎖上了隔間門。我們沉默中對視了片刻:
“你不該來這種地方,傳出去影響不好。”他的視線瞟到我胸前,又很快滑開。我注意到他挪開視線的時候,不自覺臉紅了,我的衣冠不整似乎很大程度影響了他的判斷。
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暴露了自己的立場,我故作不羁地靠在隔斷邊,進一步試探他:“隻是運氣不好遇到個變态而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不也站在這裡?”
“我……”他急着想要辯解,但立刻又打住。
我知道我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或者你是來執行秘密任務的?”
“……”他猶豫了一下,低下了頭,“不是什麼任務,是我自己要來。”
我更确信他沒說實話:煙火暴露了,金鼎内部很可能已經被丁弈的人滲透。
看他漲紅了臉還硬着頭皮說假話,我也不知怎麼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他吓了一跳,試圖躲開、面紅耳赤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發笑:“這是謝禮,也是賄賂。”我把雙手纏得更緊一些,他看着我的雙眼,竟懵懵沒有再作掙紮,“記住我們現在保有共同的秘密,不準把看見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我把心一橫吻了下去,這種事情我還從來沒做過,不過和他卻并不讓人覺得讨厭……
請各位親友最後瞻仰逝者儀容,為他獻花!
潔白的花朵紛紛散落,漸漸鋪滿他的身體,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血洞,已經被技藝精湛的化妝師修複得幾乎看不出來。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張沒有了生氣卻依然不失帥氣的臉,提醒自己不該有半分留戀。我輕吸了口氣,邁開步伐,跟上送葬的隊伍,不緊不慢走過丁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