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那天下車檢查的時候,接近過你的人不少吧,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被警察放進去的?”
“放屁!我又不是死人,有人動我後屁兜,我會感覺不到?我沒那麼大意?”
“哎呀,你要是堅持這麼說,那豈不是隻剩你自己放的這一種可能了?”
“你!”邵哥哪裡想到他還能這樣颠倒黑白,終于眉毛倒豎跳了起來,“臭小子,你怎麼惡……賊……那什麼,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惡人先告狀?還是賊喊抓賊?”山人強忍住笑:就知道劭哥今天突然開挂似地,說話井井有條,定是有人事先教好的。現在終于給他逼得原形畢露,倒是有趣得很,“這兩句話說你自己,比較合适!”
“好啊,你不怕,我就把東西直接交出去!”劭哥急赤白咧的要挾,卻也自爆了底牌。
山人心中飛快盤算着:他還沒有上報,也沒有告知傑克,這恐怕都是黎璨的授意。黎璨為什麼不直接拆穿我?他與父親斷絕關系,脫離了販毒集團。是說敵人的敵人,可以聯手嗎?不,這個人亦正亦邪,始終不可輕信。
山人提醒自己,無論他們怎麼投誠示好,都仍有可能是試探,堅決不能在言語上有任何表示:“我是無所謂,不過我勸你最好别這麼做!”
他從兜中掏出手機,按下錄音播放,邵哥的那句“丁隊,我倒是有心結交……就差有人替我引薦”随即響起。
山人悠閑地把杯中剩餘的酒慢慢飲盡:“要知道,你的嫌疑,未必比我更小。”
“臭小子!你陰我!?”
劭哥還在想着怎麼重新奪回主動權,卻不想山人盯着手機屏幕片刻,突然神情凝重地站了起來:“我走了!”
“啥……你等……我們還沒說完……喂……”
半小時後,邵哥憤憤不平地把煙盒,錄音筆丢在黎璨面前:“好家夥,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真這麼自說自話走了!事情都沒個結果,他是真不怕我們告發他?”
黎璨始終平心靜氣地将整段錄音聽完,這才開口:“不是不怕,他就沒把你放在眼裡。”說着他輕輕咋舌,“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耍得團團轉。林山人呐林山人,還真是不容小窺。剛才他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滴水不漏。”
劭哥被說得老臉一紅:“哼,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幹脆把這個東西直接交給傑克得了,他不是出了名地對叛徒心狠手辣,看他怎麼處置?”
“那可就太沒意思了。”黎璨瘦消的臉上突然劃過一抹冷笑。
“哎!?”劭哥已經很多年沒看過黎璨的笑容,如今這笑容雖然帶着一絲奸詐,卻仍然讓他心神動搖。
“傑克一直是個無懈可擊的家夥,他難得這麼維護一個人。要是現在提醒他,他大概會很快冷靜下來,痛下殺手。可我卻很想看看他失去冷靜的樣子,有些東西若是就這麼扼殺在萌芽之中了,就永遠挖不開他的軟肋。告訴他,反而是幫了他。”
劭哥皺了皺眉頭,越來越聽不懂黎璨到底想說什麼。他知道黎璨對會長和七爺的做法不滿,一直在明裡暗裡和長輩做對,但他對傑克又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敵意了?
“那現在怎麼辦,就這麼放着林山人不管嗎?”
“這步棋就先放一放,靜觀其變吧,早晚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你去打聽一下丁弈在查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