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情有一瞬間掠過薩琳眼底,随即她笑了起來,“好啊。”
……
薩琳還算說話算話,叫人撤了舞台、放台上人離開,遣散了一衆不相識的看客;才将山人請到桌邊,在一個廣口啤酒杯裡,倒滿了一整杯威士忌,推過酒桌:
“先把這杯酒幹了,我們再慢慢計較。”
就那麼簡單?山人猶豫着要不要拿起那杯酒:本能告訴他,薩琳的進酒絕對不好喝。何況老K也坐在一邊,賊眼溜溜地盯着他。可他又想不出,喝幾杯烈酒受點罪,還能糟糕到哪裡去。
“怎麼,剛才還說得豪情萬丈,這麼快就怕了?”
薩琳的激将,也不容他再拖延。就在他準備拿起酒杯的那一刻,一隻手越過他先一步劫走了酒杯。熟悉的氣息,令山人心頭微跳,轉過身去。
來人已仰頭将酒一飲而盡,把杯子拍回桌上:“酒已經喝了!”
“傑克,你!”薩琳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傑克卻無視她的惱怒,拉起山人就走。薩琳眼睜睜看着兩人離開,慢慢捏緊了拳頭,一把将桌上空杯掄到了地上:
“可惡,反倒便宜了那小子!”
“胡鬧!”出了療養院大門,傑克才怒氣沖沖甩開用力抓着山人的手,“你怎麼敢一個人跟他們來這裡?”
“我隻是……”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你以為你能抓到他們什麼把柄?你就想不到,這都是他們早有預謀的嗎?”傑克一邊劈頭蓋臉臭罵,一邊去拉駕駛座車門。突然間,一陣鑽心的煩惡直沖腦門,随之而來的眩暈感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你怎麼了?”
山人的攙扶,讓他感到陣陣燥熱從身體深處傳來,傑克心裡頓時一片雪亮:
“别碰我!”傑克蓦地一怔,看到山人驚疑的表情,又放緩了語氣“……我沒事,就是酒勁上來了,突然有點暈。你來開車,先送我回家……”
車子在夜晚暢通的街道上飛馳,傑克頻繁地從副駕座的一側轉到另一側,他還自己打開了車窗,讓寒涼的晚風吹進車裡。山人越來越感覺到傑克絕不是頭暈這麼簡單,他的氣息已變得越來越急促,雖然他一直都在竭力強忍着,但依然清晰可聞。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他仰頭緊閉雙目,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到底是哪裡不舒服,讓他突然如此痛苦。趁着紅燈的間隙,山人騰出手探了探傑克的額頭,他的額頭熱得發燙,因為被觸碰勉強睜開眼睛,隻是渙散的眼神瞟了一眼又即刻逸開,齒間溢出隐忍低沉的喘息。
猶如觸電一般,山人蓦地抽回手去,耳鼓中已全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