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手術那天,手術安排在下午,白語杉那天下午正好也沒有課,上午上完課就去了醫院。外婆看上去狀态很好,傅楠竹心底很是不安,白語杉默默握住了她的手,外婆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傅楠竹被看得微惱,慢慢抽出了手,嗔了一眼白語杉。
白語杉沖她笑了笑,之後外婆被送進手術室,傅楠竹的心又提了來。白語杉拉着她到一邊坐下,緊緊握住她的手說:“别怕,外婆會平平安安的出來。”
裡面手術還在進行,外面卻來了一個人。白語杉站在傅楠竹身邊,感受着她的低氣壓。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傅楠竹的母親。
傅楠竹看向女人的神色淡淡,語氣諷刺:“百忙之中,終于有時間來看看自己的母親了?”
傅母看向傅楠竹的神色有着濃濃的愧疚,也不介意傅楠竹話語中的諷刺:“楠竹,我不是不想來,是...”
“是沒時間,”傅楠竹冷冷的打斷她,“我說過,你來不來影響不大,我隻是覺得您作為外婆的女兒,她生病了應該來看看她老人家,僅此而已。”
“我對你是什麼原因現在才來不感興趣,你也不用和我說。”
白語杉默默的在一邊看着,傅母還想說點什麼,白語杉看到傅楠竹神色不是很好,急忙插話道:“阿姨,您要不到一邊休息一下,有什麼話,我們等手術結束以後再聊?”
傅母被擋了話有些不悅,打量了一下白語杉:“你是楠竹的朋友?”
白語杉眉頭微挑,雖然有些看不慣她剛剛打量的眼神,但誰叫她是姐姐的母親,暫且忍了,卻也沒什麼好臉色,淡淡道:“是,現在不方便聊家常,還請阿姨到那邊安心坐着,一切等手術結束後再說。”
傅母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傅楠竹,沒再說什麼,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白語杉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而後看向傅楠竹,低聲道:“姐姐,先不管她,等外婆出來了想聊再聊。”
傅楠竹點了點頭,白語杉拉着她到另外一邊坐下。傅母一直看着她們,對白語杉更是打量居多。
白語杉身為公衆人物早就習慣了這些目光,她可以直接屏蔽,但是對于傅母投來的目光她沒由來的很不喜。
或許是因為她對姐姐不負責,所以她的目光裡對于姐姐的愧疚顯得有些刺眼以及刻意,這讓白語杉覺得很不舒服,那好像不是愧疚,而是憐憫。
白語杉想到這,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微微前傾,擋住了傅母看向傅楠竹的目光。
傅母微微皺眉,略有不滿的看了一眼白語杉,白語杉隻當沒看見。
醫生出來告知手術進行得很順利,白語杉問醫生:“丁醫生呢?”
醫生笑了笑說:“别擔心,丁醫生正在做一些收尾工作,患者很快就被退出來了。”
“好的,謝謝。”白語杉微微颔首。
外婆被推出手術室後傅楠竹才算松了口氣,醫護人員将外婆推走後丁曦走了出來:“病人麻醉還沒有過,先送到ICU觀察一段時間,等麻醉過了檢查沒有什麼特殊狀況就可以轉回病房了。”
傅楠竹略帶感激的感謝:“謝謝醫生。”
丁曦微微颔首:“應該的,暫時就不要探望了。”
“明白了。”見傅楠竹應下,丁曦在她們之間巡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傅楠竹看向傅母:“你聽到了,暫時不要探望,請回吧。”
“楠竹,”傅母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傅楠竹的手,傅楠竹不動聲色的後退一小步避開了傅母伸來的手,傅母尴尬一笑收回自己的手,“楠竹,我不隻是來看你外婆的,我...”
“不必了,”傅楠竹沒讓她繼續說下去,“我很好,就算沒有你們。”
傅母還想再說點什麼,白語杉先一步拉住傅楠竹的手,然後對傅母說:“阿姨,您忙的話就先去忙吧,要還想在這等着也随您,我和姐姐還有事就先走了。”
白語杉沒等傅母再說什麼,拉着傅楠竹就走了,還打趣着和她說:“隻要我沒素質,素質就追不上我。”
傅楠竹莞爾,嗔怪道:“快走了。”
傅母看着她們的背影消失在過道,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白語杉拉着傅楠竹出了醫院,攔了輛出租車帶着傅楠竹坐進去,然後給司機報了去餘悅那裡的地址。
“既然外婆暫時還見不到,那就不要一直呆在醫院裡面了,先去吃點好吃的。”
傅楠竹問:“早就想好了?”
“算是吧,”白語杉說,“美食可以帶來好心情,我想讓姐姐有個好心情。”
傅楠竹嘴角微微揚起,感到剛剛因為和母親對話的郁結散去不少。
到了地方才覺得眼熟,白語杉在前面帶路,傅楠竹跟在一邊,記憶越走越清晰。這不就是小朋友之前帶她來過的那家,認識了很久的一個姐姐的飯店,好像叫什麼,什麼悅?
過得太久了,之前也沒太留意,記不清了。
走到門口白語杉對傅楠竹莞爾一笑:“主要是其他地方我怕不衛生,還是熟人放心,而且味道也不差。”
不等傅楠竹作何反應,白語杉拉住她的手腕就将她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