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花并不是生來就為了枯萎,隻是他們凋謝的方式太過于小心翼翼以至于無人在意。
但是他們從來不會因此低頭,或是退縮。在花期過後,那些裸露種實便會趁勢紮根泥土,待到來年開出新的花蕊。
那也是新的開始。
我總感覺從那天回來之後哪裡就有一點不對勁。
嗯……
他們兩個怎麼了。
我瞅着小蘭花和她後面那位,今天已經一整天沒說過一句話了。這可反常的狠。
平時他們兩個可沒少聊天。
魔王:有點子不習慣。
但是出于一個情敵的自覺,我肯定是不會主動問他們兩個的,萬一他倆陰差陽錯和好了,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耐着性子,我隻是品了品她倆古怪的氛圍,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嘴角,然後開始轉筆。
小蘭花和她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具體,也不難猜測。
窗外的天空灰沉沉的,恰有幾隻麻雀低低的飛過去,立在中間的那棵老樹被揚起波紋似的葉子,而那波濤逐漸洶湧。
似有雨來。
“你沒必要讨好我。”
司景楠倚着大院的門,面上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但那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以及比冰還冷上數倍的聲音,也沒好到哪裡去。
院内隻有一個纖細的白裙少女,她的臉色蒼白,宛如一張輕薄紙片,誰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将她撕碎。
“小楠花,我隻是想……幫你。”
“用不着。”小楠花漠然開口,神情間幾分厭倦意味,唇角是譏諷弧度,“我自己會處理好,不用你多管閑事,有這份功夫不如學着怎麼管好你那個毒瘾的爹。”
小蘭花臉上幾分難堪,她苦澀地緊抿嘴唇,身體微微顫抖着,瘦削的樣子搖搖欲墜,然後突然受驚般埋起頭來。
司景楠冷冷的扯起嘴角,“我是司景家唯一的繼承人,你隻是一個外來者,司景家向來是以實力為尊,你覺得你算什麼東西和我争。”
小蘭花隐下的面孔看不清表情,雨水順着她的下颚滴落在衣領,冰涼刺骨。
司景像是受夠了她的無言以對,感到無趣至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大氣的“監獄”。
她走後,對方的眼中卻慢慢亮起光。
她的養父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