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肆沉默無言,靜靜看着她低下頭,擦拭着淚水。
他早已打心裡明白,自己這半年來根本忘不了她!
他的右手順手按住了蘇寵的脖梗,低下頭漸漸靠近了她。
“阿四哥哥,你等一下。”
就在江肆快要吻上蘇寵唇角那一刻,蘇寵推着江肆急切開口。
她紅着眼眸,像隻受驚的小動物,可憐巴巴的叮咛:“我可不可以先去看看孩子?”
四目相對,江肆站着不言不語。
蘇寵無可奈何,隻好踮起腳尖親吻了他的臉。
那刻,江肆瞧見她像兩人剛剛戀愛時那般,驟然漲紅了臉。
待到兩人手拉手進屋,江肆神奇的發現,客廳内竟然有兩個小家夥。
——
“寵寵,你沒走?你不是回你爸爸那裡了嗎?”
李晚清瞧見蘇寵回來,站起身子抱着孩子着急搭話。
瞧着茶幾上用過的奶瓶,蘇寵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
“媽,剛才是我太矯情了,我不該賭氣說走就走。”
她坐在沙發上說罷,膽怯的瞧向一眼正在看報紙的公公。
好在江問天沒有說話,隻是一直都在認真的看着報紙沉默。
屆時,江肆想想兩個孩子會一起哭泣的畫面,心裡頓時很犯難啊!
“寵寵,這倆小祖宗有沒有一起哭過?他們要是都哭了怎麼辦啊?”
江肆就跟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似的,問出口的問題可笑至極。
蘇寵關切的從李晚清手裡抱過剛喝完奶粉的兒子,沒忍住直接笑了。
她将寶寶抱在懷裡溫柔的拍着後背位置,動作溫柔且泛濫着母愛。
江肆見狀快步坐在蘇寵的身邊,隻想呆在她身邊,看着她照顧孩子。
“我本來還想着請個育兒專家,現在看來已經不用了。”
“為什麼不用了?你是孩子的爸爸,本來就該學習怎麼照顧孩子。”
蘇寵小聲的回複着江肆的自言自語,江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
半晌,他才喃呢了一句:“好啊!你是我的妻子,我都聽你的。”
蘇寵聽後受寵若驚、難以置信,抱着孩子拍背的手掌都随之頓住了。
客廳内因此陷入了安靜無聲,李晚清讨喜的瞧着這一幕,竊喜而笑。
“好啊!看着你們和好了,媽媽就安心了。”
“好什麼好?你跟我上樓一趟。”
在李晚清的話語散去之後,江問天合上報紙,突然喊話。
江肆與蘇寵聞言一臉懵逼的對視,沒敢去追問是怎麼回事?
李晚清聽後好奇的看着丈夫,風韻猶存的臉皺着眉,适時追問:“你突然大呼小叫的做什麼呢?你别吓着孩子了。”
江問天聞言默不作聲,站起身子直接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江肆。
“阿四,我有些話我得跟你單獨談一談,你跟我上樓一趟。”
“……”
江肆雖然不情願,雖然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卻還是站了起來。
這一刻,他并意識到父親要對他說什麼,但是他已經下定決心決定。
無論他的人生有多少千千萬萬種的可能,蘇寵都會是他的唯一選擇。
誰成想,他的父親關上書房房門,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放棄他的寵寵。
“兒子,你跟蘇寵不合适,爸爸并不看好你們在一起,你們暫時還是分開的好。”
“爸,你叫我上來就是想對我說這件事嗎?
孩子都有了,她不跟我在一起跟誰在一起?”
江肆态度差異,整個人這會兒都處于一種激動且亢奮的狀态。
當爸爸提起劉子凡的時候,說起他是怎麼陪伴蘇寵的時候……
江肆緊攥着雙拳,眼底是壓抑不住的狠厲、醋意與嫉妒。
“爸,你說話啊!憑什麼啊?
我憑什麼要把我的寵寵讓出去?”
江肆聲音沙啞,他接受不了,惡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父親。
“如果不是你阻攔我,以我一輩子都見不到寵寵為威脅。
我怎麼可能不陪伴寵寵?我怎麼可能讓她跟我分離大半年?
我愛寵寵,寵寵心裡也隻有我一個人,你想讓我放手除非我死!”
江問天聽完陰沉着老臉,濃眉正皺着眉頭,臉色也并不好看。
江肆癡癡地等着父親回話,瞧見他無奈的搖着頭坐在沙發上。
江肆疑惑的跟上父親的步伐,心急追問:“爸,你為什麼要向着劉子凡?”
“阿四,虎毒不食子,我怎麼會不懂你的心哪?”江問天态度無奈語重心長,心事重重的告訴他:“既然你想知道,爸爸告訴你實話好了。”
聞言,江肆提着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就快要失去蘇寵了。
“寵寵生孩子那天失血過多,醫院連續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
如果不是子凡為寵寵獻血續命,寵寵不會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當時爸爸替你答應過他,如果寵寵沒事,你就得放手退出。”
江問天言盡此話,滿是無奈的拉住了兒子的右手,欲言又止的歎氣。
那一刻,江肆陷入沉默,他能想象到父親當時是出于無奈的選擇。
夜幕降臨,瞧着嬰兒床上的一雙兒女,江肆心裡像壓着一塊巨石。
他頹廢的坐在那裡發呆,連蘇寵走到他跟前他都沒有去看她一眼。
“阿四哥哥,你在想什麼哪?是在給孩子想名字嗎?”
聽聞呼喊,江肆擡眸看着蹲下的蘇寵,眼底卻皆是冰冷。
蘇寵伸手拉着他的右手,勾唇一笑,他竟然道出了一句:“蘇寵,你的命是劉子凡輸血救回來的,對吧?”
“是,是他救了我,是爸爸告訴你的?”
“既然如此,我……我退出。”
江肆冷不丁道出了這句話,直接把蘇寵搞得楞住了。
她看着江肆站起身子,感受着他越過自己跟前帶過的一絲絲微風。
“江肆!”蘇寵站起身呼喊她,接受不了的低下頭哽咽道:“你要是走了,我就真的選擇子凡哥哥了。”
江肆聞言頓住步伐,蘇寵毫不猶豫的沖到了他的身前,攔住了她。
四目相對,江肆無奈且深情的笑道:“挺好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他以玩笑的話語,說着最讓自己與蘇寵痛心的話語。
蘇寵沒有矯情慣着他,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打給了劉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