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隻有運動是職業的,沒想到幼稚也是職業的。”緒玺純小聲嘟囔。
緒弛伸手自然而然地接過鍋,開始搶救食材。
廚房裡的緒弛似乎比其它時候的緒弛更好說話,思慮再三,緒玺純還是決定開口:“你對我這麼兇,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做錯事了?”
埋頭做飯的緒弛終于擡眼看緒玺純,目光冷峻:“扮失憶?裝無辜?拙劣。”
“都是一家人不能把話說開嗎?”聞言緒玺純立馬使出了一招更為拙劣的激将法。
緒弛在聽到“一家人”時冷笑了一聲便不再搭理緒玺純。
這家夥是四季豆吧?緒弛油鹽不進的樣子讓她不得不轉移戰線。
退出廚房後,她敲響了緒弛房間的門。打開的房門後顯現一張平凡且略帶稚氣的臉。似乎沒料到敲門的會是緒玺純,那個人明顯愣了。
“我可以進來嗎?”
“啊!不好意思,快請進!”對方反應過來,有些手足無措地左手拉住門把手,右手交叉做了個别扭的“請”的手勢,把自己打了個結。
“你好,我叫緒玺純,緒弛的妹妹,你應該認識我吧。”
“我們上次見過……我叫姜萱。”姜萱垂下眼眸,巧妙地避開了緒玺純的目光。
“姜萱,好好聽的名字。怎麼稱呼你?萱姐?”緒玺純笑眯眯地套近乎,故意忽視了對方有些畏懼的态度。
姜萱不禁疑惑地看了緒玺純一眼,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上次見面之後,我心裡很内疚,一直想着為我的态度道歉。不知道萱姐給不給我這個機會彌補。”思來想去,緒玺純還是決定直接切入正題。
雖然姜萱不知道緒玺純态度前後反差為什麼這麼大,但是對方投過來的眼神卻是清澈真誠。
“上次的事你不用介意的,畢竟我早就習慣被這麼說了……”姜萱連忙擺手,面色惶恐。
看緒弛的厭惡和姜萱的尴尬,果然是原本的緒玺純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對不起,我當時腦子不是很清醒……”
“不清醒?”不知道緒弛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面帶嘲諷地看着緒玺純,“你嚷嚷女同惡心,還說我們是病菌,應該被燒死,嚷嚷了那麼多遍,難道是喝多了?還是精神出現問題了?”
巨大的鍋從天而降讓緒玺純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原來的緒玺純居然恐同!
“行了,省點演技留給你那些爛劇吧,别在這裡假惺惺地惡心人。”
“緒弛!”姜萱拽了下緒弛的衣服,面色尴尬,眼神中略帶責備。
“對不起……”緒玺純杵在那裡,幹巴巴的三個字從苦澀的喉嚨裡擠出,她該為此抱歉,盡管這不是她犯的錯,盡管這個錯誤同樣傷害到了她。
隻是聽到道歉的緒弛并沒有感受到安慰,從肺部升騰起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
眼前這個妹妹,曾經她最珍視最保護的妹妹,卻在青春期逆反中離她越來越遠。高中的那個暑假,她為了給緒玺純過生日冒着被教練狠訓一頓的風險從國外訓練營飛回來,拿着精挑細選的生日禮物回到家時緒玺純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語氣嫌棄的“你回來幹什麼?”緒玺純向來我行我素,養尊處優,将她的真心棄之敝履,不管如何讨好得來的永遠是一張冷臉加滿不在乎。對方甚至在那樣傷害了她和她喜歡的人後還理所當然地想用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修複關系,憑什麼?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