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陸林已過古稀,卻一到泉都城,就開診了,直到忙至深夜,記錄了不少病例,以便明天送到軍營裡,研究對症藥之用,他疲累地站起身來運動了一下,便有士兵過來幫他扶到旁邊的房間裡休息。
幾天後,泉都城東西南北幾乎都被疫病包圍了,軍營成立了四家疫病收容所,泉都城城門緊閉,原本流動性不大的泉都城,此時更是靜得如一座死城。
城西一處無人的破廟裡,兩個黑影,裡面傳來了壓抑的聲音:“我們必須馬上撤離,要是被城裡那幾位仙人發現,上報天仙界,我們就死定了。”
“我就是急着想離開,所以連忙叫你過來,我這個樣子自己走不掉,仙力全無。”另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我說過有些術法不能練,凡是走捷徑的,不隻傷人還害己。”
“别說了,帶我走吧。在這裡耽誤太長時間了,城西的那幾個仙人過來,吓死我了,要不是疫病全面暴發分散了幾位仙人的注意力,我-----咳咳咳-----”黑影突然猛烈咳嗽。
“疫病是你引起的吧?為了練“碎仙肺”,冒着生命危險跑到這天仙界的凡間來不說,還把自己搞得走火入魔,當時勸你你不聽,這事要讓天仙界發現,我們整個虛壽山都會被兩大界面的仙修群而攻之的。”另一個黑影顯然非常生氣地說。
“為了皇主大業,我想拼一把,停留在八級仙太久了,我一個令字輩,還修不過世字輩,甚至幻仙山的龍字輩都在我上頭了,我不甘心。”黑影滿是憤恨地說。
“唉!我們走吧,到邊界還要看情況才能溜過去,白駝山的守山陣太強了。”說完,兩個黑影瞬間消失在破廟裡。
一個月過去了,調整了幾次的藥單,依然治不了咳嗽,已經有人咳出血了,驚吓絕望,漸漸地挺不過去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短短一個月已經死了幾百人了。城裡開始出現恐慌,軍營離城内有點距離,一直以來擔心傳到軍營裡,陳陸林病例記錄都是由桃花往返軍營與軍醫做的交流,沒有實際見過面。今天卻不得及與軍營裡的軍醫冒着風險碰面了。
“陳大夫,所有咳嗽的藥材,你都帶全了,就是不見效果,脈象顯示,肺部被破壞,恐怕再好的藥材也難救治。”軍醫滿面愁容地說。
“凡是世間所得的病症,沒道理尋不出辦法醫治,是我們還不夠深入醫學的深處吧,這急症我腦子裡想了好幾遍看過的醫書裡,基本所有傳染性的肺炎咳嗽的藥材都試過了,卻不見效果,令人費解呀!”陳陸林語氣中透着疲憊與無奈。
“陳大夫接觸醫學幾十年,與我等邊塞多年研究的氣候所得之症狀,兩樣融合配藥,都不見效果,已然束手無策了,估計神仙才有回天之術哇。”軍醫慨歎道。
此時将軍正好路過門外聽見“神仙”兩字,他拉開簾門走了進去。
“陳大夫,煩請你回去把尚俠士請到我營裡一聚。這疫病的藥單,你等難再有新花樣了,就先再等等情況吧。來啊,把陳大夫送回收容所去。”将軍客氣地與陳陸林說完并下令手下把陳陸林送回去。
尚明出現在将軍面前時是突然的,他也開始着急了,蘇言在鄉下原本控制了發燒的問題,村民卻因咳嗽也死了不少人了,城内更嚴重,幾百人因咳嗽而死,今天又死了好幾個人了。所以一說将軍找他,他直接地就閃到了他的面前。
“尚仙人,你這速度-----好在本将軍馳騁沙場多年,不然沒被你吓暈也得被你吓傻喽。”将軍顯然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将軍請我來,是否對疫病有所見解?”尚明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是仙,這次恐怕隻有仙能救了,你有什麼辦法幫助我泉都城的百姓嗎?”将軍也不客氣,直接了當地說。
“仙來凡間修行,是要按凡間規矩來的,不可利用仙術來破壞凡間的秩序。”尚明說。
“可是你已經利用了仙術把藥材與陳大夫運送到此地了,一次是做兩次也是做。”将軍說。
“那是不得已的情況,在非人力所及之時,為了一城百姓,我是使了術法,但同時也要對凡間的人圓得過去,那不算過分的違規。”尚明說。
“什麼情況下叫不得已?現在滿城百姓被疫病折磨,還不是叫不得已的情況嗎?”将軍反問道。
“如果此次疫情是凡間本就該有的自然現象,那就是凡間人該受的苦,我們也隻能按凡間的方法來盡量救治幫助,如果使用仙術解決,那我們就是違規破壞了自然規律。”尚明解釋道。
“現在一城百姓都危在旦夕了,你還違規違規的,你的仙心不會痛嗎?”将軍打打殺殺的脾氣一上來,煩透了尚明的咬文嚼字。
“尚大哥,我有事跟你說。”白雨柔也是突然的,就出現在将軍帳内。
“你們一個兩個的,出入我的營帳跟在大馬路一樣随便,你們還在這跟我說違規?”将軍見到白雨柔突然出現時,開始有點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