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橙被照顧的很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唯獨身體比旁的小孩瘦弱了些。
王子騰的認命很快就下來了,大家一副果然的模樣。
還沒出月子的王氏頓時就得意不起來,剛剛拼死生下來的孩子,也被賈母搶走了。
一想到自己一雙兒女都被賈母搶走,王氏眼裡就滿是恨意。
韓橙最終還是被王子騰送回了金陵王家。
韓橙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境遇,每天吃吃睡睡的。
經過十年的調養,王健也就是曾經的韓橙,身體已經同常人無異。
原本因累的放慢步伐的婦人,在看到家門口附近的王健時,立刻就來了精神,跑步做兩步的往家走。
“王健,你個臭小子,是不是你又用鞭炮來吓我家母雞了?”
聽到婦人大嗓門的聲音,王健擡起步伐就開跑,“福嬸你咋回來的這麼早啊!那…那個水我就喝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胖胖的福嬸剛跑兩步就開始喘氣,對王健後背吐出一口濃痰,“這死小子,剛剛那鞭炮定然是他搞的鬼。”
看着院子裡咯咯叫個不停地母雞,福嬸心疼的直哎呦。
這些都是開始下蛋的母雞,可是金貴着,這麼一吓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啥問題!
跑走的王健沒有回去,而是在村子裡轉悠起來。
看到正在曬菜幹的梅阿婆,王健直接趴在了人家的籬笆上,“梅阿婆今個中午準備做啥好吃的呢?整個村子也就您家阿牛哥最孝順,他自己家一年上頭吃不上一回肉,還時常得送肉孝順您,說來大家還真的像您學習學習教育孩子才是!”
穿着補丁衣服的小老太太,聽到王健聲音就習慣性的端着菜幹想藏起來。
小老太太手裡拿着掃把就趕人,“你個遊手好閑的混子,來我家幹嘛!快走快走,可别把我家籬笆被你壓壞了咯!”
被小老太太如此嫌棄,王健絲毫不生氣,離開前還對着小老太太喊道:“梅阿婆中午多做點好吃的,一會我來你家做客啊!”
“呸,壞胚子,腸穿肚爛的爛玩意!”
看着地裡被人精心養護而旺長的芍藥花苗,王健沒忍住,伸手就摘掉了身邊幾株頂端的嫩芽。
王楊氏遠遠的看到王健在自家芍藥田處,心就是一緊,腳底步伐加快,“健娃子你在做啥呢?”
看着身邊被自己摘了嫩芽的芍藥花苗,王健暗道不好,尤其來人還是這個大嘴巴得理不饒人的王楊氏。
王楊氏是這豐北村族老的媳婦兒,她母親是甄府管家媳婦的姐姐。因着這兩層整個豐北村,人人都不願與其交惡。
雖然這個王楊氏雖是個不講理的,但她公公王權倒是個好的,就是人老了,這幾年已經隐隐壓不住家裡那些不成器的了。
“哦!是楊…嬸子啊!”
丢掉手裡的嫩葉,王健吊兒郎當的等在原地,将楊字念的極其重。
王楊氏看到失去嫩芽的芍藥花苗,再看看地上被人無情踩踏的嫩芽,頓時就生氣的摔了手裡裝着飯食的籃子。若不是為了自己的臉面,當場就要直接坐在地上了。
“你…你個天殺的,大家快來看看啊!這小雜種竟然來糟蹋我家的莊稼了。這些芍藥花苗可是我家今年好不容易弄到的種子,我們一家子日夜精心飼養,現在被人如此糟蹋了。你…你果然是個天殺的,難怪從小沒人要,被人丢到這裡。”
聽着王楊氏聲音的人,一個個趕了過來,在看清惹王楊氏的是王健時,衆人立刻放慢腳步。
王楊氏這話當場就戳了王健的肺,前世他被父母從小丢在醫院,這一世他依舊是被丢棄的那個,說不在那完全就是在騙自己。
“喝,不就是幾株芍藥花苗麼?還真當成金疙瘩了不成,這芍藥花苗雖然在我們金陵少,但也不是稀少的東西吧!而且這花又不能吃,你種這麼多也不是拿去賣的吧?而是要送給甄家,去讨好人家吧?畢竟那甄家小少爺喜愛芍藥一事,金陵衆人皆知。楊嬸子我稱你一聲嬸子,乃是因為你是我楊叔的媳婦,你現在嫁進我們楊家了,卻時刻想着如何讨好那甄家,将我們楊家的東西白白送與他家,這又是何道理?”
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說教,王楊氏揚起手就準備打下去。
王健人小身體卻十分的靈活,直接避開了打下來的手,還眼疾腳快絆了她一下。
收不住慣力的王楊氏狗啃泥的直接摔在地上。
王健笑着蹲下,用隻有他們兩人的聲音說道:“嬸啊!你說就這麼幾株芍藥,你就要打我,還好我躲的快,不然還不得讓人說你們家苛待我?若是主家知道了你的行為,你說我還能在你家繼續住下去麼?若是我去别家住了?那每個月的銀錢,恐怕也就都是别家的了?所以啊做人啊!别那麼急躁不是?”
想着每個月到手的銀子,王楊氏很想硬氣的說不要了,最終在生活的壓迫下,不得不壓下去。
“你個小兔崽子,既然你如此牙尖嘴利,那今晚的飯你就别想吃了。不對不是今晚,你禍害了這麼多苗,可是要賠不少錢,三天不五天你都别想從我家吃飯一口飯!”
看着從小到大隻會這麼一套的蠢女人,王健忍着心裡的笑意,面上艱難的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嘴裡大聲的認錯起來,“嬸子别生氣,都是我的錯,你可不能不給我飯吃啊!莫說三五天,就是餓上一天,也能把我餓死的!”
王楊氏見他服軟立刻得意了起來,“你個小雜種,做錯了事就得罰,哼,我還治不了你了?”
看着王楊氏揚長離開,王健臉上難過不減。
直到圍過來看熱鬧的人都走了以後,他這才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