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以為他們會一路坐馬車過去,沒想到等他到達隊伍的時候,才看到此行最尊貴的四皇子竟然也是同他們一樣騎馬。
看着精神奕奕的王健,司馬昊焱收回自己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場景。
少年無助的倒在巷子裡,渾身如同水煮過的蝦子一般,蜷縮着身體想要掙紮,卻怎麼也逃脫不掉身體裡的藥性。
人到齊了,四皇子微一點頭,他身邊的侍衛就大聲宣布出發的命令。
衆人為了趕路,除了吃飯休息外,一路上基本上都在馬匹度過。
就算是王健這樣在邊關待過的,等到達江南的時候,都覺得大腿内側有些不舒服。
可當他看到沒有絲毫異常的四皇子時,掙強心立刻就上了,忍住大腿内側的不适,行動如常的跟在衆人當中,走進下榻的客棧。
褪去褲子,看着已經破皮了的大腿内側,忍着疼痛,用熱毛巾擦拭。
剛擦拭完正準備上藥時,禁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誰?”
看着手裡瓷瓶的四皇子楞了一下,“是我!”
聽出四皇子聲音的王健立刻就慌了,顧不得大腿内側的傷,抓起先前褪下的褲子就胡亂的往身上套。
動作過大的他,一個沒注意,竟然打翻了手邊的銅盆。
聽着屋裡噼裡啪啦的聲音,昊焱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顧不得王健沒有讓他進去,一把直接推開了房門。
正彎腰一手伸張銅盆,一手抓着套了一半褲子的王健傻傻的擡頭看向房門。
看着走進來的四皇子,王健愣了好幾秒,在對方皺起眉頭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忙站起身紅着臉将褲子穿好。
“四爺過來,是有什麼吩咐麼?”
看着王健胡亂轉着的眼睛,昊焱将手裡的瓷瓶放在桌子上。
“這是宮裡的特意配的藥,這段時間一直趕路,總歸會有顧不到摩擦到的地方。先前一時沒想起來,這才遲了些給你拿來。”
完全聽不出對方的不好意思,當然面對皇子,就算他心裡有意見,他也不敢說不是?
昊焱離開時,好心幫王健把房門給帶上了。
看着關上的門,王健這才直接攤坐到床榻上,回想起剛剛尴尬的場面。直到目光掃到桌子上的瓷瓶,他這才一股腦的爬起來,将門栓栓住這才将藥給摸上。
而看似沒有異常的四皇子,回到自己屋子後,反倒是想起王健那比自己還白的大腿來。
說來也是搞笑,林黛玉一行人出發比王健他們早上幾天。現在眼看着王健他們就要到了,林黛玉他們一行卻還要過個兩三天才能到。
林黛玉這個林家唯一的主人還沒到,四皇子也不能直接打包人家的家産不是?
看着避開所有人早出晚歸的四皇子,王健任勞任怨的擋下所有來拜訪的人。
直到林黛玉一行人到達江南,昊焱這才沒有繼續早出晚歸外出。也開始接見前來拜見的人,這讓王健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面對王健知情識趣的不打聽,昊焱很是滿意。也明白了他父皇,為什麼這麼多年,會那麼器重王子騰了。
賈琏此次可不僅僅是為了送林黛玉回來奔喪,他身上還有其他任務,那就是變賣林家家産,同林黛玉一起帶回榮國府。
先前一直在路上,通信不便,賈琏絲毫不知道朝廷裡的信息。直到下了船後,他這才聽聞這一消息。
賈琏很想罵皇帝無恥,人家家裡人都沒了,還要上門要債。
想想對方的身份,賈琏最後還是害怕的沒有把話說出來。
視錢财為糞土的林黛玉,雖然心裡麼很多是滋味,反倒是沒有賈琏生氣,更沒有賈琏的不舍。
林如海人還沒下葬,昊焱他們當然不能這個時候就清點人家的家産。
林黛玉不谙世事,林如海的身後事,她全權交給了賈琏。
平日裡在府裡,賈琏被管着,就算有心思也沒門路。現在有了這麼個機會,賈琏哪裡會老實。
見賈琏中飽私囊,以各種各樣借口支取林家的錢财。
王健隻覺得對方這是在作死,沒看到人家四皇子還在旁邊看着麼?
眼看着賈琏越做越過分,得了暗示的王健絲毫不客氣的直接讓人給賈琏準備了這個仙人跳,不僅将他吞下去的錢财吐了出來,就連他那帶在身上少得可憐的私房,也一并被王健給收刮了去。
賈琏倒是還想通過林家來彌補自己的損失,隻可惜此刻林如海已經下葬了,他無法找到更多的借口。
看着四皇子讓人将所有錢财都清點出來,林黛玉的眼淚就沒有停止過。
面對這樣一個小姑娘,就算是四皇子這樣心志堅定的人,也不得不出聲安慰幾句。
聽聞回京以後,自己就要進宮,哭哭啼啼的林黛玉直接暈了過去。
看着林黛玉這說暈就暈的作态,難得說了幾句安慰話的昊焱,直接不喜的皺起了眉頭。
賈琏看着林家的家産流着口水,因此錯過了這個消息。
直到林黛玉醒來,哭哭啼啼的來找他,說自己不要進宮,隻想在榮國府時,賈琏這才得知這個消息。
看着柔弱不能自理的林黛玉,賈琏就想起這幾日在外面新找寡婦。想起對方柔若無骨的身段,吹彈可破白嫩的肌膚,他就有些精頭上腦,想着這個林表妹是不是也那樣讓人銷魂。
等了好一會都沒得到回答的林黛玉看向賈琏,觸及賈琏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時,雖沒明白這目光裡的意思,卻不妨礙她從心裡嬌羞的不好意思。
兩人就這麼一個看着,一個嬌羞的低着頭,暧昧的氣氛沖刺在屋子裡。
直到昊焱帶人過來,這才打斷了屋子裡這暧昧的氛圍。
林家不愧是百年世家,林如海也不愧是在江南經營了這些年。
除去歸還林家欠朝廷的欠款外,林家的家産還能剩三四層。
如此也好,也不至于被外面的拿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