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國庫開支艱難,每每有錢糧進庫,不出三個月就被人給領完,皇帝自己的私庫更是沒什麼銀錢。
皇帝也是要顔面的,總不能給自己兒子留一個空蕩蕩的戶部吧!再者他都種了幾十年搖錢樹了,也是該到了收割的時候了。
一道道聖旨自前朝送去後宮,各宮沉浸在奔走道喜中,絲毫沒有細思皇帝為何突然如此大批量的冊封。
因蜀中之事,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榮國府,再賈元春被封妃以後再次開始活躍起來。
邀請親朋好友,如同賈元春不是被封妃,而是被封了皇後一般。
榮國府一家子本就虛榮,蓋有其他分位提升的人家大勢操辦在前。賈母自然不會允許自家低人一等,大手一揮舉整府小半家當辦起宴會。
賈元春封妃,王熙鳳十分的高興,可看着每天拿着對牌來領銀子的人,不由得頭疼起來。看着庫裡所剩不多的銀子,她不得不另想辦法。
王健看完王熙鳳的信件,直接讓對方帶了一封自己的信件回去。
信中王健言辭灼灼的說了,他們雖是姐弟,但畢竟不再是幾歲的娃娃,單獨見面畢竟不妥。若是堂姐有事,就讓她寫信送來,若是信中不好說,那就讓琏二哥哥過來。至于兩人私下見面這種事,還是不要為之較好。
王熙鳳先是微微生氣,這些年她在榮國府生活,已經習慣了榮國府沒有尊卑規律,将早年學到的規律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在平兒的提醒下,王熙鳳這才微微想起早年在閨中學到的東西。
就算是如此,她依舊有些怒氣。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她心裡的想法還是和王氏是一樣的,對王健這個鄉下來的孩子是看不上的。
放軟身體舒服的躺在軟塌上,王熙鳳慵懶的開口說道:“去把二爺叫來,就說我與他有重要的事想談。”
想起近日的流言,平兒思索着到底該不該告訴給王熙鳳,還不等她想清楚,得到命令的小丫鬟就已經退了出去。
罷了,奶奶是個要強的倔脾氣,想要将二爺總是拿捏在手裡。二爺呢!又是個風流成性的,雖不願意聽奶奶的話,但終究姑爺還是得顧忌着奶奶的娘家。隻是若這這事給鬧出來了,還不知道他們二人得鬧成什麼樣。
平兒心疼王熙鳳,想着能讓他們兩人和睦的相處一天是一天。可也不想想,現在就連她都聽說了,王熙鳳知道那事,也都是遲早的事。
小丫鬟找了許久都沒能在府裡找到賈琏,直到尤氏母女院子才找到他。
站在屋裡享受齊人之樂的賈琏,聽聞王熙鳳院子裡的小丫鬟找過來了。他立刻臉色大變的從軟塌上爬起來,一把推開尤二姐遞過來的酒杯,導緻杯子裡的酒水撒了他一身。顧不得身上的酒水,慌忙地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性格火爆一些的尤三姐見了,立刻就揚起了眉毛,微微嘟着嘴。
“果然二爺之前說的都是逗我們姐妹玩的,偏姐姐和娘都信了二爺的話,說是早晚都會把我們收了房。現在好了,那邊就來了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小丫頭,二爺就如此對待姐姐與我,若到時候那邊不想讓我們姐妹進門,二爺豈不是想也不想的就将我們姐妹匆匆的掃地出門?”
說着說着,尤三姐就委屈的紅了眼睛,“罷了,罷了,都是我們姐妹命苦,成了這無根的萍,走到哪裡都得讓人欺負死。大姐更是狠心的将我們趕出來,好歹二爺也是收留了我們姐妹一場,雖是我們姐妹不争氣,但也是一心撲在二爺身上,不然怎麼會…怎麼會…”
“走吧!走吧!二爺快走吧!摸去遲了,得讓那邊的人說我們姐妹的不是,也摸讓爺覺得,是我們姐妹耽誤了爺的大事!”尤三姐說完,不顧自己身上衣服脫去大半,就抱起賈琏衣物,微微用力的推着他出去。
尤三姐眼裡的眼淚沒掉下來,反倒是尤二姐先掉起眼淚來。
看着兩個美人兒如此,賈琏哪裡願意就這麼走了。但想想自己屋裡那位火爆脾氣,若是讓她知曉了這事,恐怕自己這兩個心尖尖上的人得受苦。
賈琏不顧尤三姐的推搡,一把将她抱進自己懷裡,手掌還在她露出的背上摩挲了兩下。
“兩個心肝,快莫哭了,也摸惱了。我心裡如何,你們還不知道麼?隻是她背後畢竟有王家在,為了家族,我也是得退讓。不然就她那脾氣,我又怎麼會迎她進門。不過你們放心,之前爺和你們說的話,自然是作數的。你們隻管放心等着,我這就去辦,就算是被趕出去,我也是…”
不等賈琏說完,尤三姐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看着賈琏神情的眼睛,尤三姐微微紅着臉,粉嫩的小拳頭敲打在他胸膛。
“二爺就會說些哄我們的話,我們姐妹心裡隻有二爺,自然想着能夠天長地久的留在爺身邊。現在我們姐妹身子都黑了爺,爺若是棄了我們,我定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聽尤三姐如此說,還在哭泣的尤二姐,立刻觀察賈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