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是一隊精煉的侍衛,騎在高頭大馬上,一手控制缰繩,一手在腰間武器上,警惕的盯着周圍。
在衆侍衛的保護中心,被太監宮女們圍了兩圈的中間,才是賈元春的銮駕。
銮駕被人穩穩的擡着,不僅外面處處有金銀做的裝飾,裡面更是極盡奢靡。
半尺長的白虎皮毛做地毯,照亮的燈罩也是用的極品膠皮,膠皮裡面裝着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抹鲸香更是一路不斷的從象牙香爐中淼淼升起。
坐在鲛紗做的坐墊上,賈元春慵懶的笑出聲,手輕輕的扶着邊上有價無市的美玉。
這次為了能夠壓住所有省親的宮妃,她可是花了不少的銀子,更是用了不少的關系,這才用了這座銮駕。
有了這銮駕開道,那些妃嫔如何和自己比?想想自己的風光,賈元春就克制不住内心的高興。
身着華服,頭戴鳳冠霞帔,賈元春婷婷袅袅的從銮駕走出。
平日裡低調的抱琴,此刻也頭戴珠翠,挺直腰背的站在賈元春身後。面對他人的磕頭跪拜行禮,絲毫不懂避讓。尤其是當她在人群中看到王健的時候,差點沒有鄙夷的輕哼出聲。
見賈元春遲遲不出聲讓衆人起身,跟随省親的女官忙出言提醒賢德妃。
自知剛剛有些失禮的賈元春,面上不顯不顧女官的提醒,再次看了跪了一地的人後,她這才放柔臉色,淚光出現在眼角,激動的想要上前将賈母扶起來。卻又裝作礙于尊卑禮儀生生的停下來,柔柔的一聲起。
看着身着華麗,被衆女官服侍着的孫女,賈母激動的差點留下淚水來。
就算是自己的親父母兄弟,此刻也沒有資格站在賈元春的面前,賈政和王氏也不得不站在诰命公爺的後面。
衆人在門口停頓不到一刻鐘,就在女官的帶領下,紛紛走進早已修建好的大觀園。
大觀園裡不見各色燈籠,反而多了一個個各色玻璃制作的燈盞,照的園裡五光十色,倒是看起來比白日裡更亮堂了兩三分。
大觀園裡三步一景,讓人目不暇接,原本光秃秃的樹枝上,也挂滿了綢花,整個園子宛如正直盛春一般。
看着雕梁畫柱的園子,賈元春心裡滿足,嘴上卻謙虛的說着太過華麗。
逛過園子,衆人落座,賈元春這才讓人将賈寶玉叫上前,親親熱熱的詢問了好一番,又賞賜了不少東西,這才讓人落在在自己身邊。
賈母滿意的笑呵呵,又将提前就商量好的女孩兒們叫上前,一一見過賈元春。
賈元春和善的和衆姑娘們說上幾句,這才讓人呈上一個托盤,每個姑娘一本書、一方硯及新樣式的金銀稞子各一對。
看着青春正貌的妹妹們,賈元春衣袖裡面的手微動,思考着自己此刻要是有個孩兒傍身該多好。
眼看着姑娘們就要退下去了,想起母親先前的哭訴,賈元春雖有些不贊同,還是出聲留下了薛寶钗。當着衆人的面,誇了兩句,讓人送上一個金镯。
一直笑呵呵的賈母,見此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氏,隻是當着賈元春的面,此刻她也不好次責王氏。
但又害怕這事傳到勤王的耳中,惹對方不滿,忙開口,“娘娘多年不曾回來,老身反倒是時常想起,娘娘抱着小小的寶玉念詩詞的場景。自娘娘進宮,寶玉也是每每用功,時常受到先生的贊賞,也算是沒有辜負娘娘對他的一腔期待了!”
對賈母賈元春還是十分信服的,忙笑着開口,“本宮雖身處皇宮,卻也聽聞過,寶玉你用功讀書是不錯,但也得休息身體,切不可因用功而虧空身體。”
賈寶玉癡癡的看着賈元春,臉蛋早已因激動而變得通紅起來。
“娘娘說的是,老身也會時常看顧着的。隻是寶玉這樣的才情,也不知以後能夠陪伴他後半身的得要多好的才情,畢竟不是所有人家都如同咱們家,看重女孩兒們的才情,專門請夫子教導的。若是随便找個,不說娘娘,就是老身我也不願委屈了寶玉。”
賈元春眼角看了一眼遠處的王氏,心裡卻十分認同賈母的話,“祖母說的是,自古婚嫁都講究個門當戶對,寶玉終究還是要走上仕途的,咱們也不能給他随便找個,讓他日後出門與同僚結交時,被人嘲笑不是!”
眼見王氏臉色有些牽強,賈元春忙話頭一轉,“平日裡寶玉用功,身邊也總歸需要一個照顧的人才是,世家大族的爺們,誰不是夫人理家,身邊再置辦幾個專門照顧起居之人的。”
靠着極好聽力的王健将她們的話聽了一個清楚,若不是因為身邊有其他人,他都要笑出來了。
百無寂寥的王健以為自己來這一趟,也就是陪跑,誰知道竟然有女官過來來請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