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車即将進入皇宮中,忠順王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進入皇宮,忠順王也沒能第一時間見到皇帝,哪怕他拿出身份威脅看守的宮女太監,也沒能夠踏出屋子一步,氣的他直接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一路走來遇見的宮女太監多了很多新面孔,他實在拿不準皇帝到底都知曉了些什麼。
皇帝和司馬昊焱靜靜的下着棋,等待着王健的消息。
眼看着好幾個時辰過去了,第三局棋都已經開始了,依舊沒有從宮外傳來任何消息,司馬昊焱心中微微有些着急起來。
看着因為思緒不甯而下錯棋的兒子,皇帝不但不提醒,還哈哈大笑的将他的棋子一一吃掉,“怎麼這麼沒有信心?”
司馬昊焱愣怔一下,随即才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上,“什麼都瞞不過父皇。”
撚起一枚棋子在手中,看着棋盤思考該下何處的皇帝頭也沒擡一下,“那小子看着不如他父親聰明,實際和他父親相比并不弱。現在王家能拿得出手的就隻有他們父子,其他人都是些惹是生非的。不說其他的,就說自王子騰将他接來京城後,王家的那些變化。王子騰難道先前就不想管麼?隻是他沒找到機會而已,可那小子一來,機會可是一個個的出現,這難道真的都是巧合?當然他們父子兩也算是比較忠心,不然就那些人做的事,他們也得受到牽連。記住就算是忠臣,你也不能全然放任,要記得時時敲打。人性是自私的,現在看着還不錯,以後會不會變,就沒人能說的清了。”
就在皇帝準備繼續說的時候,門外傳來求見聲,兩人十分默契的一同放下手裡的棋子。
随意拿起一本賬簿看了幾眼,皇帝眼裡就滿是怒氣,“朕還真是小看了他了!”
“傳朕旨意,将忠順王押入诏獄,無诏不得看望,更不允許任何東西送進去,其家眷圈禁于皇陵。甄貴妃惑亂後宮,賜白绫三尺,膝下皇子回府反省,無朕聖旨任何人不得進出。甄家草芥人命、賣官賣爵罪無可恕,其家族十五歲以上者皆秋後處斬,十五歲以下者流放苦寒之地,遇赦不赦,永不許回京!”
皇帝疲憊的揮退衆人,“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司馬昊焱明面上關心了幾句,這才躬身退出去。
等收到皇帝聖旨時,天色将亮。
疲憊的衆人紛紛打起了精神來,擡東西的擡東西,押人的押人,可謂是忙碌至極。
聖旨上不明不白,忠順王妃自不肯從,趁着看押侍衛不敢對其動手,竟然直接搶走了侍衛的佩刀。
憤恨至極的忠順王妃将刀架在自己親兒子的脖子上,絲毫不顧及孩子的感受,一臉猙獰的看着衆人。
“你們都不要過來,要是敢過來,我就與自己的一雙兒女一同去了,看看你們到時候該怎麼向聖上交代,向天下人交代!”
這女人是真狠,哪怕自己兒子也下得去狠手。
隻見八九歲的孩子,此刻早已被吓的失去了反應,木呆呆的站着,任由母親将刀架在脖子處。哪怕被刀割破皮膚,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圍着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忠順王究竟是犯了什麼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可忠順王畢竟是皇家血脈,他的兒子自然也是。
王健都不由得佩服忠順王妃來,這女人夠聰明,反應也是夠快。“王妃還真是狠心,對自己的孩子都能夠下得去手。難道王妃就不怕孩子以後會恨你麼?畢竟一個在為難的時候,随手抛棄自己出去擋危險,這樣的母親又怎麼值得自己在乎呢?”
忠順王妃緊緊咬着自己後槽牙,根本不敢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她害怕自己會心軟。感受到流淌到手上粘稠的感覺,為人母的心還是軟了,拿刀的手微微往外移了一點。
“我的孩子我了解,現在若是聽信了你們話,恐怕我們母子幾個就再無活路,我相信他是會理解我的。而且作為王府嫡子,他父王不在,他就得挑起整個王府人的活路。”
看着大義凜然的忠順王妃,王健卻直接露出一個冷笑來,“舍了自己的孩子去救别人,王妃還真是…大方啊!”
面對衆人的嘲諷,忠順王妃微微紅了臉,卻沒有絲毫的退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先是将我家王爺騙走,現在就這麼那些一道假聖旨想要打殺了我們。天子腳下,你們這樣所作所為就是謀反,謀反是什麼罪名不用我和你們說吧!”
隻可惜她的這一番心思都白費了,王健帶來的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雖不是了解的十分清楚,卻也是知道他們這一趟還真就是奉了皇命的。
“看來王妃不僅管家有一手,就連煽動人心的手段也是極厲害,隻可惜白白浪費了您剛剛一番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