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賈寶玉的小顫音,士兵沒一個敢笑出聲,一路掙紮的賈寶玉被人直接一路拖到了正門口。
擡頭看向坐在馬背上的人,因光線問題,賈寶玉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人。
努力不讓被光線刺激的難受的眼淚落下,賈寶玉心存期待的詢問道:“健…健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王健眼裡沒有任何的情緒,隻是面無表情的開口:“榮國府窩藏金陵甄家财産及罪人,賈赦與安全性州的官員相互之間勾結,奪得訟詞,虐害普通百姓。甯國府上下尊卑不分,淫靡不堪,秦可卿金絲楠棺材逾制。賈家結黨營私,私放印子錢,逼迫良家,現奉陛下旨意,罰抄兩府,有關人等押入大牢等待審判。”
賈寶玉不可置信的大喊着冤枉。
留下圍困士兵,王健一躍而下,帶着佩劍直奔榮國府大門而去。
看門的早就被吓的六神無主,直至被士兵驅趕,這才縮着脖子忙小跑着跟上。
聽着男女的驚叫聲,王健隻是靜靜的站在前院等着。
眼看着都快兩刻鐘了,榮國府的人還沒有被押過來,王健不由得皺起眉頭,“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原來是賈母以死相逼,他們此行雖是奉了皇命,可賈母身上畢竟有诰命,士兵們對上賈母,竟一時僵持住了。
看着賈母穿着整齊,隻頭上的钗環略少了一些,可見對方并非是才被人從床榻上喊起來。也是都能安排賈寶玉逃跑,顯然對方早已猜到了。
看着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賈母眯着眼,絲毫不見半分的慌亂。
看清來人,賈母直接冷笑出聲,“果然老身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從心裡對你感到厭惡,原來一切早有預料。今日我賈家遭受你陷害,他日你也終究會自食惡果的,我就等着看你最後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賈母還如此亂扣屎盆子,可是把王健給惡心壞了。
王健微微一笑,“老太君何必說的這般難聽,陛下有意給你們賈家留下最後一層顔面,你若是不願領這份恩澤,大可直接将事情始末告知衆人!而且有些事雖沒有證據,但并不代表沒人知道,父親雖沒有同我說過,但從他透露出來的一絲半點,想來當年老太君夥同他人沒少插手我王家之事。當然今日你賈家落得這個下場,并非是我王家惡意報複,而是你們賈家自食惡果而已!”
此時此刻賈母再不裝模作樣,原本慈祥面容,頓時就變成了惡鬼面容。
見賈母不再裝了,王健反而覺得此刻她反倒是順眼了不少。
“哼,成王敗寇,如今我賈家沒落,你們王家落井下石,自此以後你覺得您們王家還有人敢來往?往死裡就算賈王兩家有些意見不一緻,但終究我這個做長輩,還是心疼你們這些小輩的,該看顧的還是看顧了,今日我賈家困難,難道你們王家整得就半點情分都不念了?”
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态度,到了這個時候,賈母依舊不肯低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真的是讓人想笑至極。
“老太君也不用再說這些了,當初你們做的事,我們王家從不曾忘記。現在我們王家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至于求你們賈家一事,我隻能說句不好意思了,你們自己種下的因,這果我們王家可承擔不起。至于我們王家嫁入賈家的兩位姑奶奶,若她們願意和離離開賈家,我們王家也不缺莊子讓她們養老送終。若她們非舍不得賈家,那剛好我們王家族譜上也不用再留她們的名字,正好騰出來給王家其他族人用。”
聽到王健這番話,一直躲在賈母身後的王氏和王熙鳳終于是擡起了頭。
兩人一同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健,聲嘶力竭的詢問這到底是誰的意思?難道她們王家真要做那薄情寡義之人?見她們夫家落難害怕被牽連,就連帶着她們這些親人都可以不要了?
賈政就算是到了此刻,依舊保持着自己所謂的文人風骨,似真被人陷害了一般。反倒是賈赦父子兩,沒有讓人的憤恨,反倒是眼帶希冀,隻可惜有賈母在,他們終究還是點下頭。
王健在王氏和王熙鳳身上來回看了一會,最後兩目光放在王熙鳳身上,“雖說你也算不上好人,但在除了不在場的那些女兒家外,你是唯一一個稍微好點的,看在你沒有算計娘家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願意和離離開榮國府,給巧姐兒改姓,我可以進宮去求一個恩典,讓你帶着巧姐兒去莊子上過活。當然巧姐兒必須改姓,至于姓什麼,這都有你來決定,王家不會有任何人幹涉,唯一的一點就是她不能姓王。”
賈琏剛聽完,就緊緊抓住了自己媳婦的手,聲音裡滿是憤恨,“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什麼?現下我們賈家落難了,難道你非要弄得我們家破人亡不成?”
看着這個和自己喝了不少次酒的人,這人壞是壞了些,但也不算壞的徹底。
“琏二哥可還記得我當初詢問商隊的事?你并未查出什麼?可不代表其他人就查不出來。很多事情我确實相信你是不知情的,但你做過的那些昧良心,欺壓他人的事也不少。追究下來倒也不至于會丢了性命,但你家老太君不安分,不願意享受這太平盛世,犯了誅連的事。多的我現下也沒時間和你多說,畢竟還有好幾家等着我去。聖上的差事可是耽擱不得的,你若想知道可問你家老太君!”
看着王健轉身就走,賈母立刻大聲質問他是不是要去史家,隻可惜王健根本就沒回她一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