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王氏這溫柔軟語,賈寶玉不但沒有感受到安慰,反而從脊背處發寒起來。
原本還十分有耐心的王氏,遲遲不見賈寶玉的回答,神情再次癫狂起來,“回答娘啊!你快回答娘啊!你是不是害怕那起子小人,放心娘的寶玉不用怕,等再過幾天,那個姓王的畜生就要付出代價,若不是他,我們娘倆也不用離開京城,也不會受這麼多苦,放心娘一定會讓他後悔當初那樣對待我們的!”
賈寶玉也就隻有再此刻稍微放松了些,這一放松立刻就想起藍衣來。
想到藍衣的可怕,賈寶玉忍着心中的害怕,剛準備開口告訴王氏,結果無論他怎麼試圖說,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
賈寶玉試了好一會,依舊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來,不由得開始着急起來。
發了好一會瘋的王氏轉頭,就将賈寶玉的情況看了個清楚,不懂賈寶玉這是在做什麼。
到了此刻賈寶玉直接忘了王氏的可怕,忙開口說自己是不是啞了。
結果話剛出口,他就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頓時不由得懷疑起自己來。
明明剛剛他無論怎麼開口都發不出聲音,怎麼此刻卻又能正常說話了?想不明白的賈寶玉再次試起來。
見賈寶玉如此,王氏還以為他是想偷懶,頓時就火冒三丈起來,直接将賈寶玉給收拾了一頓。
被收拾了一頓的賈寶玉這才想起王氏的可怕,頓時在王氏的面前就老實起來,半點不敢違抗對方的吩咐。
确定王氏真的已經睡着了,賈寶玉這才再次試起來。這一試他就發現,隻要涉及到藍衣的事,他就說不出一個字。
此時此刻賈寶玉哪裡想不到自己會這樣是怎麼回事,正是明白了,他才再度害怕起來。
想到當初親眼看着母親害死對方,對方現下卻沒死還找了過來,就算他再笨,他也知曉對方是來找他們尋仇了。
想到對方就見了一面,沒有靠近自己,自己卻已然中了招,可見對方的可怕之處。
賈寶玉看着王氏,内心陷入了掙紮之中。
看着僅僅幾天功夫,就蕭條下來的街道,王健無不後悔當初的決定。他是真沒想到王氏能夠有這樣的能力,為了将殺他們,竟然制造人為瘟疫。
還好藍衣提前看出生病百姓的不對,這才讓王健第一時間接手縣衙,關閉整個城。否則讓染了瘟疫的百姓去往他處,瘟疫就真無法控制了。
城裡唯一的幾個醫館早已人滿為患,百姓痛苦的呻吟聲充斥在耳邊。
王健面無表情的詢問手下,“那邊研究的如何了?”
一直等待着的侍衛,想也不想的立刻說出現在的情況,“回将軍,那邊說還需要幾日的時間。還有那邊說藥材不足,需要将軍安排!”
雖有不滿,此時此刻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按耐住心中的着急,“藥材的事無語他擔心,我早已送信出去,藥材不日就能夠從别處調過來,讓那邊盡快。還有城中的情況現在如何了?可有死亡?”
這次侍衛猶豫了幾秒才回答,“回将軍現在百姓情緒激動,已有不少百姓沖擊了府衙,想要逃離。染上瘟疫的百姓,暫時還未出現任何的死亡,但已有近百人隻剩一口氣,若再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大夫說恐怕也就隻剩這兩日的時間了。”
無論何朝何代,隻要出現了瘟疫,死亡人數都是以城為計量。現在這裡的消息自己雖攔截了,恐怕也拖延不了十日。
一旦有人死于瘟疫,那麼他們王家就算再怎麼得聖心,也難逃覆滅的下場,這王氏是真的想要他們整個王家陪葬,還真是夠狠的。
“安排人全城不間斷巡邏,将有大批藥材大夫即将到來的消息以官府的名義散布出去,開府倉按照城裡人口發糧安撫人心。至于染上瘟疫的人家,每家發放一兩銀子,醫藥費用全部由朝廷承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惜人力,立刻将那人抓住,不能再任由她這麼鬧下去了。”
侍衛沒敢直接應下,“這…将軍這麼做會不會不妥?屬下知道将軍是體恤百姓,可若這事被京城的人知道,豈不是要成為攻擊将軍的理由了?”
王健冷笑一聲,“你以為京城的那些人就沒有其他攻擊我的理由,我來這一趟本就是為了私事,現下卻因為自己而讓百姓受了無辜之災,我隻希望百姓們能夠平安度過,至于其他的我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所有的罪責自有我一人承擔就是了。”
侍衛忙跪下,“将軍說的哪裡話,屬下等人願與将軍共同進退。”
王健心累的擺擺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