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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時間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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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鄭重地點了點頭。

春野松開了手:“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想說的,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

武藏義無反顧地沖進基地裡,春野歎息般的話語竄進他的胸膛,讓他的心裡仿佛有股火在燃燒。

春野戴上口罩和帽子,頗為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要是早知道的話就多戴幾個口罩了,車裡也沒備用衣服給武藏換。聽到基地内外傳來的警報聲,她立馬坐到了駕駛位上,打開後車門,轉動插在鎖孔上的鑰匙。

車子的引擎發動起來,武藏拉着蕾妮彎腰竄進後座。關上車門,巡邏車風馳電掣閃了出去。

醫療基地的人氣惱不已,護送的風吹駕駛戰機想要追蹤巡邏車的方向,卻被出現在M3地區的怪獸卡爾巴斯打亂計劃,趕去阻擊。水木忍也駕駛2号機出動。在巡邏車聽到消息的春野和武藏交換了下眼神,也駕駛到M3地區。

春野也下了車,視力極好的她看到卡爾巴斯隻有眼白,很明顯是被控制的。天上兩架戰機混亂地飛着,她心裡“咯噔”一聲,明白那個宇宙生命體還是得逞了。武藏連忙來到高橋上,變身成高斯救下風吹和忍。

蕾妮坐在車上。卻看到車邊放着她與朋友笑靥如花的照片,一時恢複記憶,想起了自己死亡後被宇宙生命體植入芯片的過程。

高斯和狂暴的卡爾巴斯纏鬥起來,卻處處被壓制,亮起了紅燈,消失在原地。見狀卡爾巴斯得意起來,大肆破壞失去防禦的城市。

“哥哥。”春野低低的喚着,想要變身,耳邊卻響起高斯說的話:“哪怕危及到了我的生命都不要出手。”

地面顫動着。防衛軍接替失去戰鬥力的青年精英隊,派出了虎王坦克。卡爾巴斯被攻擊得逃入了地底。

春野返回到車内,驚駭地看着昏迷過去的蕾妮,她手上緊緊握着照片。春野眼神複雜,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将她打橫抱起,帶到了距離最近的山腳。

蕾妮悠悠轉醒,看見一雙關切擔憂的眼睛。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看清眼前是她見過的女孩子。但腦裡運作的芯片讓她識别出眼前女孩子的另一個隐藏身份:高娅奧特曼。

春野看着她醒來,如釋重負,擦了擦額頭上出來的汗:“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你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嗎?”

蕾妮虛弱的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高娅,能不能讓我去……去城南大學!”

大腦亂成一團的她沒注意自己的稱呼。春野知道生命體肯定在芯片植入了他們兄妹倆的資料,也沒對蕾妮叫出她的名字表示出異議:“好,閉上眼睛。”

蕾妮聽話的閉上眼睛,感覺身旁一陣輕柔的風掠過,再睜開眼就看到眼前一道道草叢。

“這裡是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春野在她身旁平靜地說,“你是想在這校園裡逛逛吧。”

蕾妮跟在她身後,走出草叢。在熟悉的地方走着,蕾妮紛亂的記憶也慢慢整理、整合。春野走在後頭,告知武藏她們的方位。武藏确認後,兩人都撤回了消息。

“這裡是我曾經學習的校園。我也是在這裡成為傑露米娜3号建設隊的組員……”蕾妮看着報紙上傑露米娜3号竣工的消息,陷入回憶。

春野認真地傾聽,時不時的附和兩聲。突然,她感知到四面八方似乎有人盯着她們。

這麼快嗎?春野有些懊惱,握緊蕾妮的手,急促地喊:“跑!”

蕾妮還沒反應過來,身體搶先一步跟着春野跑起來。防衛軍見自己暴露了,也追了上來。

穿着私服的武藏不知不覺也從一個岔路來到她們身旁。

春野看着前方車上下來的人,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搶跑幾步用力跳起來,膝蓋狠狠的頂到了男人的下巴。武藏接替拉起蕾妮的手跑到車旁,打開車門,坐進車裡。男人吃痛,躺倒在地上。春野空中旋轉了一圈,輕盈地落在地上,跑了幾步忙不疊鑽入車裡。

半路上,武藏把車扔至一邊。三人跑到一個廢棄倉庫裡。

一夜未睡又到處奔波的春野有點吃不消,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武藏拿着蕾妮的銘牌恨恨的丢了出去。他有些自暴自棄:“保護怪獸什麼的,我所構想的或許隻是一場夢話。”

蕾妮看着動搖的他,出乎意料的冷靜:“百年前,誰都以為建造宇宙空間站是白日做夢。”

她拿出照片,眼裡流露出懷念:“我不後悔成為傑露米娜3号施工隊組員。聽我說,直到五百年前,誰都沒想到地球是圓的。所以當海員們第一次想要探索大海彼岸的大陸時,誰都以為是不可能的,說那是白日做夢。一百年前,第一次有人想用小小的飛機翺翔天空,第一次有人把太空當作目标,任誰都認為是場夢話。直到夢想實現前,始終是白日夢。即便如此,仍有許多不知名的人憧憬着夢想,不惜付諸生命,繼承夢想。我們施工隊之所以把傑露米娜3号成為時間的女兒,是因為我們為自己也是夢的繼承者之一而驕傲。武藏,你不也一樣嗎?讓人類盡可能地和誕生在地球上的怪獸共存,這種想法現在或許是癡人說夢,可你不是堅信有朝一日會實現嗎?” [2]

春野不知何時也睜開了眼睛,看着蕾妮的背影,放下了心。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怎麼可能會被輕易控制?那個宇宙生命體,不,烏羅加的計劃再怎麼精細,也一定無法算到人的力量。

武藏本來在黑暗中低着頭,聽到這番話也不禁動容的擡起來。

這時,逃入地底的卡爾巴斯又跑出來活動。武藏通過隊内通訊也了解到這也是烏羅加在作怪。他的目标是G3地區的能源工廠。

事不宜遲,武藏接上通訊,想去工廠停止渦輪發出高周波。蕾妮卻自告奮勇,三人趕往工廠。

風吹和忍擔憂被烏羅加控制的蕾妮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追着她去了工廠。

到了目的地,武藏和蕾妮馬不停蹄地跑進去。春野看着後面追上來的巡邏車,皺了皺眉,閃到旁邊的宿舍樓。

春野看着忍率先跑進去,将槍口對準了蕾妮。

蕾妮卻說:“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所以如果你是我,一定也會這麼做。”

忍似乎被她眼底的堅定所打動,朝門打了一槍,幫助他倆進去。而後她和風吹和随後而至的防衛軍膠着起來。石井防衛隊隊長拿着槍的手顫抖起來。

“好帥。”仿佛也站在水木忍面前,春野一呆。

武藏和蕾妮在裡面有條不紊地操作着,卡爾巴斯在外面步步緊逼。

渦輪停止工作。卡爾巴斯失去烏羅加的控制,不明白自己怎麼一睜眼站在這個空曠的地方。虎王坦克趁此機會,湊近他攻擊。不被控制的卡爾巴斯好像也沒有了戰鬥力,面對攻擊不斷地後退。烏羅加此時也出現在他背後,攻擊着。受到兩方夾擊的卡爾巴斯畏縮在一起。

春野從宿舍後門溜出去,将武藏攙扶着的蕾妮抱進懷裡。

“快去!想救卡爾巴斯,隻有打倒烏羅加。打倒他,讓我安眠吧,高斯奧特曼,”蕾妮虛弱地朝他笑,“你的心太軟。如果我活着,你肯定會猶豫。”

她看向春野:“第一眼見到你們時就覺得似曾相識,那是他植入的虛假記憶,是他設下的圈套。請将我,再一次變為人類,變回那個想在那片宇宙中創造時間的女兒的蕾妮。”

聽了這話的春野抱緊了蕾妮。

武藏沉默的變為高斯日冕形态。

蕾妮欣慰地笑着,笑着感應出烏羅加的蹤迹,幹擾他的隐身,笑着看着武藏幾經猶豫,最後還是義無反顧地、怒吼着使用『炙熱震波』将烏羅加粉身碎骨。

“最後你還是人類。以人類的身份……”春野聲音啞得不成樣。

蕾妮溫柔地看着她:“能和你們相遇真是太好了。”

春野将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在一片光中,蕾妮看到了傑露米娜3号的模樣。

春野看着她的身形一點點消散在自己懷裡,手向前揮了一把,掌心卻空空如也。

她站起身,望向星空,高斯低頭看了她一眼,也擡起頭。

慈愛隊衆人在作戰室一緻從左邊望向右邊的門口,武藏還沒有歸隊。[3]

武藏站在春野身旁,将照片放在胸口,心裡暗暗發誓要繼承蕾妮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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