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從鄧布利多的臨時居所出來,他站在台階上,回頭看向門口的老人。鄧布利多微笑着擺擺手,“睡個好覺,孩子。”洛克抿了抿嘴,身體微微前傾,對鄧布利多點頭示意,“祝好夢,阿不思。”
然後洛克轉身離開,原路返回。他沒有變成阿尼馬格斯的形态,在經曆剛剛的密談之後,感覺好像看到了毛線團的線頭,可是順着拉扯過來,後面卻亂糟糟地全部纏在一起,毫無頭緒。洛克緩步走在灰色的柏油路上,每隔十米便會有一盞銀色的路燈,昏黃的燈光撕扯這他的影子,将黑色的人影一會拉長一會壓短。他面色凝重地一路回到了居所。進入房間時,他的妻子從書桌旁起身,快步走過來,接過他的鬥篷,挂在門口的衣架上。
“怎麼樣,洛克?鄧布利多怎麼說?”格萊蒂絲有些焦慮地看着洛克,雙手挽着丈夫,不安地問道。
“親愛的,不太好的消息,鄧布利多教授也同樣認為神秘人還活着。現在的問題就是神秘人現在是什麼狀态,他人又藏在哪裡,如果他活着為什麼不露面,為什麼沒有繼續他偉大的事業……所有的問題,我們沒有頭緒,鄧布利多教授也沒有答案。”洛克搖搖頭,他看着書桌上的銀色燭台上搖曳着的燭火,忽明忽暗,在黑夜中泛着溫暖的光芒。“但是,他的蟄伏,同樣給了我們足夠的準備時間,這是個機會,格萊蒂絲,向他複仇的機會。”格萊蒂絲起初對于神秘人還活着的消息有些慌亂,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我們确實應該做些準備,以防萬一。”
“說起來,我們的門鑰匙,納格的護身符給了我一些靈感,”格萊蒂絲眼睛亮亮的,“還記得當年茜茜送給我的龍鱗嗎?那是龍脊背上的鱗片,最堅固的地方,既能抵禦物理傷害,又能抵抗魔法攻擊,特性上來講真的很像,如果可以将龍鱗中的力量激發出來,那真是再适合不過的防護用具了。”
“但這樣的龍鱗很難得,和逆鱗一樣難以獲取。市面上一般的脊背龍鱗都是在龍年老體弱的時候,人為剝落或者自行脫落,大多用在魔藥裡了。而你拿到的龍鱗,是市面上根本見不到的好東西,質地堅硬,光澤透亮,一看就是從成年的龍體上割下來的,不知道誰這麼厲害,也不清楚這人是否付出了相應的代價。”洛克和妻子挽着手,走到書桌旁,拿起了妻子放在桌上的手稿,上面記錄了各種護身符的樣式、創造曆史、制作方法。“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給我們那個傻兒子備上點東西,畢竟他快要到入學的年紀了,他在學校期間,波特家的救世主也會入學,到時候誰也說不準神秘人會不會做點什麼。”洛克放下手稿,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香氣馥郁的花茶,擡手遞給格萊蒂絲。
“哦,當然,洛克,我們當然要為兒子做點打算,”格萊蒂絲端起藍色印花的茶杯抿了一口,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一直覺得庫洛不夠聰明,但我覺得他學魔法的速度應該會挺快,這孩子最近對煉金術很感興趣,他領悟的挺快了,好歹我們兩個都是拉文克勞,對兒子有點信心,親愛的。”
“我并不是覺得他笨,而是他真的不像是個拉文克勞,給我的感覺更像赫奇帕奇,當然,我沒有說赫奇帕奇不好的意思,隻是覺得挺新奇,我們家可能會出一個勤勞誠實的赫奇帕奇。”洛克晃晃腦袋,說道。
格萊蒂絲聞言小小地翻了個白眼,“親愛的,孩子還沒入學,分院儀式還遠着呢。不管是哪個學院,他是我們的兒子,哪怕是斯萊特林,他也是我們的兒子。”
“當然,當然,格萊蒂絲,學院并不會影響我們的親情,但恕我直言,庫洛不可能是斯萊特林,這個小傻子和精明兩個字完全不沾邊。”洛克和妻子聊起了關于兒子的事情,感覺神秘人籠罩下的陰霾逐漸散去了不少,兩個人都變得輕快了一些。
“好了先睡覺吧,這一天我們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還是要讓腦子休息一下,不然我也會像盧修斯一樣脫發的吧。”洛克在妻子面前遠沒有白天宴會上的沉穩,他故作擔心地捂住了自己頭發。格萊迪絲沒忍住笑出了聲。
窗外樹影搖晃,月亮高高地挂在夜幕之上。屋外一片寂靜,所有的聲音都被黑色羊毛氈一樣的夜空吸收掉了。
第二天清晨,我們使用“納格的護身符”抵達了會場,繼續參加在羅馬尼亞舉行的黑魔法防禦術大會。說實話,這一天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一切都很平淡,不過聽了幾場大師的講座,我獲益匪淺,找到了一些制作庫洛牌的靈感。會議結束後,我的祖父決定先和尼克勒梅一起去法國,順便見一見之前的老朋友,而我們一家三口則先回到了英國。
隔天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灑在餐桌上,我們一家人圍坐在那裡享用早餐。這時,一隻高大的貓頭鷹突然出現在窗前,它停在窗棂上,用它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視着我們。它的羽毛閃着金屬的光澤,尤其是那白色的胸脯,更是顯得整潔幹淨。它帶着一封墨綠色的信,信封上别着一朵盛放的玫瑰,散發着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