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可以出去的消息,我驚喜地看向母親。她手裡拿着一個發着金色光芒的羅盤,笑着對我點點頭,“幸好我們離得近,聽到了你們的聲音。”
“這裡地形很怪,看起來似乎是上下對稱的,”父親的話讓我恍然大悟。
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金字塔是對稱的上下兩個,但隻有同一個入口,所以我們之前炸掉的是對稱的石室,現在所處的是另一個。而塞德裡克在棺材裡撿的那把紙莎草則是開啟傳送法陣的鑰匙。
這麼想來也真是神奇,一般來講開啟法陣的鑰匙通常都是一些珍貴的物件,甚至是世間僅一件的稀罕物品,但這位王子反其道而行之,将鑰匙設定為埃及的特色植物。
“好了,咱們快走吧,孩子身上的傷耽誤不起。”父親說。
“其實我感覺沒有那麼糟糕。”塞德裡克靠着阿莫斯叔叔說。
“不,兒子,我不這麼認為。一分鐘都不能耽擱,要不是這裡不能移形換影,我恨不得下一秒就帶你去找醫師檢查。”阿莫斯先生搖搖頭說道。
“走吧,往羅盤指示的方向,我們應該可以出去。”
我們一行人左轉右轉地向出口移動。母親看着在父親脖子上當項鍊的封印鑰匙,有點可惜地說:“以後我要把家裡給的劍随身攜帶。”
“親愛的,恕我直言,你們家的法術動靜太大,如果剛剛是你用自己的劍配合符咒炸牆,這金字塔恐怕都留不住了。”父親說。
聽着父母聊天,我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沒有塞德裡克受傷的時候那樣煩躁,也沒有之前找不到路的時候那樣焦慮。
我看到隊伍中的一個人抱着一個大盒子,他說裡面是此行的主要目的,一隻斯芬克斯,當然是被縮小了的。
“是英國要送還給埃及的?”我問。
“對,沒錯,我們來這裡就是因為它,可讓我們好一頓找。”他說。
“可是斯芬克斯在金字塔,這個搭配不是很常見嗎?”我疑惑地問。
“确實很常見,這隻斯芬克斯甚至很可能會被放回金字塔裡。前提是,這得是魔法部讓它進金字塔才算數,才算是在可控範圍内。”他回答道。
巫師總想要控制一切。
我們在金字塔裡轉來轉去,甚至有了旅遊觀光的錯覺。不過我們來埃及的最初的想法就是來旅遊的,雖然中間被卷入了這場意外,但是也是難得的奇遇,更何況,我還拿到了一塊翡翠石闆,見到了守護神。
我摸了摸口袋,确認石闆還在,剛剛平複的心情又變得雀躍了起來。
我們在迷宮一樣的金字塔中左拐右拐,大概走了有一個小時,同行的人中有的逐漸失去耐心,他們越來越頻繁地歎氣,推開石門的力道越來越重。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看到了金字塔的大門。所有人在此時都松了一口氣,同行的人紛紛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感謝梅林!”獸醫先生如釋重負地感歎。
我們從看起來十分樸實的大門邁出,回到幹燥的炎熱的讓人倍感親切的沙漠中。
此時的環境溫度還是很高,想來或許黑利奧帕距離沙漠還是沒有很遠,或許他已經在周邊找到某個令他滿意的角落蟄伏下來。
我們一行人原路往駐地走去,卻發現那裡還哪有什麼帳篷,隻剩下一地焦黑的殘骸。
不過說來也是神奇,周圍除了滾燙的沙子就是一些被焚燒過的殘骸,按照我們在金字塔中躲藏的感覺,黑利奧帕很可能曾經距離金字塔很近,但是金字塔卻毫發無損,完全沒有被燒的痕迹。有沒有一種可能,黑利奧帕是負責守護金字塔的,或者說守護其中的寶物?
不過話說回來,仔細回想金字塔中的種種。除了像迷宮一樣的路線,棺椁中的毒液,其他的并沒有什麼會緻死的關卡。這座金字塔曆史悠久,雖說它平日不開放,但必然會有好奇心旺盛或者心有所圖的人偷偷潛入,可我們在其中卻沒有看到任何外來人的屍體,真是奇怪。仔細想想,要麼就是我們的路線和前人不一樣,要麼是他們的屍體被處理掉了。
父親環顧四周,“這家夥脾氣不小啊……”,他蹲下身,看着地上被燒的焦黑的鍋,伸手想要将其拿起來,“嘶——”,父親迅速縮回手,“這麼燙,難道它還在附近!”他摩挲着手指尖,皺着眉頭說道。
我瞪大眼睛和阿莫斯先生背上的塞德裡克對視一眼,然後轉頭看看四周,隻要看見那個渾身冒火的身影,就趕快跑路。
因為不确定塞德裡克的身體能否承受移形換影,阿莫斯先生決定在這裡聯系埃及魔法部的人,醫師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陪着塞德裡克待在帳篷裡面。
魔法部的巫師們組織人手,整理現場。他們一邊忐忑地在營地附近搜尋是否還有完好無損的物品,一邊警惕地看向四周,一旦有異動,就迅速通知大家一起撤離。
沒過多久,兩位醫師到了,他們給我和塞德裡克一人灌了一瓶魔力補充藥劑。我皺着臉吧唧着嘴裡不怎麼樣的味道,看着他們給塞德裡克做了詳細的檢查,診斷結果是需要靜養至少一星期。而我也因為魔力透支被要求去醫院住三天,觀察情況。
帳篷裡面忙忙碌碌,帳篷外的魔法部專員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