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在一間裝飾着古老壁畫和沉重帷幔的書房内,鎏金座鐘的鐘擺如同一位不知疲倦的舞者,随着時間的流逝,它那規律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鐘面上,精細的指針密密麻麻,每一根都代表着一位訪客以及他們預約拜訪的時刻。書房的牆壁上挂着幾幅古老的油畫,畫中的人們穿着華麗的服飾,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從古老的魔法典籍到最新的煉金術研究,每一本書都散發着知識的芬芳。
在書房的一角,一位頭發花白,滿臉褶皺的老人坐在一張皮革扶手椅上,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專注地閱讀着手中的信件。老人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信紙的邊緣,一時寂靜。房間内,除了座鐘的滴答聲,一片寂靜,仿佛連塵埃的舞動都能聽見。
“尼可勒梅先生,這次煉金大賽重啟是經過組委會多次讨論的結果,請問您可否擔任煉金大賽的評委?”一個帶着圓圓的眼鏡的男子,一手拿着褐色禮帽,微微欠身,動作有些拘謹地問道。他的眼鏡反射着窗外透進的微弱光線。
尼可勒梅老人緩緩擡起頭,他的眼睛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目光在男子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他放下手中的信,皺皺巴巴的手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葉,喝了一口,茶香在空氣中彌漫。
他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煉金大賽重啟的消息讓他的客人數量呈井噴式增長,這讓已經六百多歲的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當評委當然沒有問題,之前幾十屆比賽,我都是大賽評委,這一點當然沒問題……”老人頓了頓,皺着眉頭繼續說,“不過,關于大賽的獎勵……你們的意思是由任意一位評委提供,由獲勝選手自選?”他的聲音低沉,似乎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這與往屆的獎勵相比是不是有點……”
“是的,先生,因為煉金大賽已經停滞了幾年,組委會認為這次的彩頭大一點,能夠吸引更多的選手參賽。”男子語氣毫無波瀾地回答道,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老人的眼睛。
尼可勒梅的眸光一冷,他壓低聲音問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獲勝的選手要什麼都得給?”“您放心,一定是在各位大師的能力範圍之内的。”男子笑着對尼可勒梅解釋道。
尼可勒梅閉了閉眼睛,揮了揮手,讓家養小精靈送客。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我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之後我會通過信件給予答複。”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靜候佳音。”男子向老人微微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而書房内,隻剩下座鐘的滴答聲和尼可勒梅老人深邃的目光。
尼可勒梅老人的目光從房門處移開,他那布滿皺紋的手在手邊的一堆信件中翻找着,終于從一個墨綠色的本子中找到了另一封信,信封上印着霍格沃茨魔法學院的徽章。他看了半晌,然後提起羽毛筆,筆尖在羊皮紙上流暢地舞動,寫下了回信。
男子出門之後,他輕輕念了一句咒語,“噼啪”一聲,便移形換影,失去了蹤迹。
下一秒,他出現在了一個古樸的建築門口,這座建築的石牆上爬滿了常青藤。他走進去,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最裡面的辦公室,門上的金色銘牌上寫着“協會會長克裡斯·托弗”。
“笃笃笃——”男子敲了敲門,聽到門内的人的許可,他推門而入。辦公室内裝飾豪華,書架上擺滿了各種魔法物品和獎杯。
“會長,我已經将情況傳達給了尼可勒梅先生,之後他會寫信給我們。”男子手持禮帽,恭敬地說。
“辛苦了,弗雷先生,”克裡斯·托弗微笑着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尼可勒梅大師怎麼樣?”
“哦,勒梅先生他老人家看起來不錯,身體健康,不過最近因為大賽重啟,他的訪客有點多,似乎有很多人想要拜師學藝,他有點焦頭爛額……”男子自顧自地開始回憶剛剛的情況,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不是問這個。”克裡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他揮了揮手,就好像眼前有煩人的蒼蠅似的。
“額,勒梅先生家裡煉金物品挺多的,他的客廳有一隻很大的座鐘,很漂亮,是個很不錯的煉金物件,要我看,這個作為獎品也挺不錯的!”男子沒有介意會長打斷他的話,反而興緻勃勃地說起了他的所見。
“也不是這個。”克裡斯皺着眉頭再次打斷,“弗雷,在你看來,尼可勒梅還具有正常巫師的能力嗎?他已經活了六百多歲了,他還能放出多大威力的魔咒?他還擁有像年輕巫師那樣的反應速度嗎?更重要的是,他究竟還能活多久?”克裡斯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語氣越來越激動,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
弗雷看着面前的會長神色有些癫狂地連環發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他能靠煉金術制作魔法石,活到六百多歲已經是個奇迹了,這已經足以讓人仰望他,至于您說的魔力方面的問題,或許對他來說沒有那麼重要。”